嘴:“我以为一个看门的老头能有多大本事,没想到还真是高手在民间。”
收起搭在诸葛纯钧手腕上的手,容君行脸上有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唔,穿山掌李斌现在竟然在看门?你半夜去捅了哪个马蜂窝?”
诸葛纯钧白了他一眼,顺便咳出两口血:“还能是哪个?六扇门。”她心里早已经把容君行的小人扎了个遍:早知道你就是文昌宫的大司命,我还用去触那老不死的霉头?
容君行像听到她的腹诽一样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背着你家大人去查什么事?”
诸葛纯钧有一瞬间想说“你的事”,目光扫了一下容君行的易容,这个冲动马上就被扼杀在了萌芽里。容君行在整个破天案里到底是什么身份还说不好。虽然诸葛纯钧连自己现在是什么立场都不知道,但是对不明来路的人,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她的犹豫容君行都看在眼里,便也不追问,拿出一只小药瓶:“这里面的药丸可以暂时压制‘封神’的毒性。倒是没法解毒,但是短时间止疼又不伤身还是可以的。我没事干配出来玩的。一天最多吃一粒,不能多吃。”
天下中“封神”还能活着来求药的人有几个?容君行说是随意配出来玩,可其实不就是等着再见到诸葛纯钧的时候给她用?偏诸葛纯钧在某些方面神经十分大条,毫不怀疑地懒懒伸手接过药瓶,也不就水,随便丢了一粒在嘴里嚼:“不知大司命给在下看病,要的是什么报酬?”
容君行顿了一下,易过容的脸上看不出神色,喉结滚了几滚,最终换上了那招牌式的眼中带笑,不正不经地隔空挑了一下诸葛纯钧的下巴:“我要美人以身相许,不知美人肯不肯?”
诸葛纯钧心里打的是自己的小算盘:如今诸葛府不能回,六扇门不能去。放眼整个汴京,好像只有跟着容君行才不会被诸葛家找到。更何况破天的线索就断在文昌宫,赖在容君行身边没准有意外的收获。于是她做出一个轻浮猥琐的表情,隔空回挑了下容君行的下巴:“求之不得。”
容君行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反着调戏回来,先是一顿,后爆发出一阵大笑:“阿钧不会是又没地方住了吧?半夜里出来当梁上君子还身无分文?”
诸葛纯钧心说容君行真是神了,这都能猜得到。文昌宫的神医和半仙两样他可能占了个全。于是架起兰花指捏着嗓子说道:“既然小女子已经以身相许,那自然相公的住处就是妾的住处,相公的钱就是妾的钱,何来无家可归?何来身无分文?”说完这话自己先被恶心得抖了三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容君行正要说什么,诸葛纯钧一把捂了他的嘴,转头向门口:“何方朋友,不如现身一叙?”
门外响起一个清朗男声:“贪狼刘渊,来接狼头回家。”
容君行迎了出去,小院中站着一个玉带玄袍的男人,一双桃花眼即使不笑都自带三分风情。男人对着容君行一揖:“大司命。”
容君行也回了一揖:“狼头。”
诸葛纯钧心道:道貌岸然四个字原来长这样。都是刀头舔血的,杀人的时候都不眨眼,见个面繁文缛节倒是不少。
刘渊摆摆手:“狼头还没死呢,我等小辈怎敢不敬?”
容君行面无表情地指指正房:“也不差这一两天,反正现在你已经掌握了狼头的实权。”
刘渊笑了起来:“我今天是来救他的。”他不笑的时候眼中是三分风情,笑起来就是十分了。诸葛纯钧直觉得这大概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人。
容君行也笑了起来:“你出不起诊金。”
“大司命这话可没说对。我虽然不知道二十年前要杀那个孩子的是谁,但我知道今天要杀你的是谁。难道不一样吗?”
容君行不置可否地半闭了下眼睛:“某才下山两个多月,已经有人惦记上某的人头了?”
刘渊凑到容君行耳边:“邱……”话音轻柔,如情人间的耳语呢喃,但手上毫不客气。邱字还没说完,一把匕首已经刺向容君行小腹。
“铛”地一声,火星四溅。刘渊的匕首刺在一把短剑上。诸葛纯钧一边格开他的匕首,一边捏了一把冷汗:还好自己离容君行近,不然这一刀下去容君行非死不可。
刘渊并非庸手,迅速变招,一甩手匕首猛地增长几寸,变成一把短剑,直取容君行面门。
诸葛纯钧猛地一把推向容君行胸口,结结实实把他推了个屁股墩儿。刘渊的短剑险险地擦着容君行的头皮掠过。两招不中,刘渊这才第一次正眼打量诸葛纯钧:“贪狼要杀的人,谁都保不下来。”
诸葛纯钧冷笑:“倒要领教。”
刘渊像是听了什么极好笑的事:“你何时听说过头狼单独行动的?”这句话就像打开个水闸,话音没落,小院中就涌进来十几个黑衣人,每人手中都是寒光闪闪的匕首,蓄势待发。
诸葛纯钧后退了两步,踢踢抱膝坐在地上的容君行的屁股:“回屋去。”
容君行捂着屁股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还没站稳,刘渊已经带领狼群攻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