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未再看苏煜一眼。
我来到苏煜面前,却见到苏煜满脸的泪痕。我十分恼他,伸出手就想给他来一掌,却听见了门口苏炟的声音:“大哥。”
我手一顿,想了想,收了回来。
我飘到苏炟面前,对他道:“你哥哥可真要感谢你这个弟弟。”说罢,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炟回头看向我,想说什么,却碍于有人不能说出口。
苏煜听见苏炟的声音,回头望去,只见苏炟正倚着门,而云新就站在苏炟身侧。
“大哥,你没事吧?”苏炟问。
苏煜低了头苦笑:“没事,没事。”
苏炟便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大哥,你也早些休息。”
苏煜点了点头,苏炟便要下楼回房。云新虽是一头雾水,但还是按照苏炟的吩咐做事了。
苏煜坐在蒲团之上,手上一使力,佛珠四散,滴滴答答落了整个屋子。
姚墟在此刻显形了。他来到苏煜面前,只听苏煜缓缓道:“我按你吩咐做事了,你也要遵循你的诺言。”
姚墟点头:“你放心,我会给她找个好人家投胎,让她下辈子,过的好些。”又问:“你怎么不开心?”
苏煜看着地上四散的佛珠,道:“上一次我没有抓住她,这一次却又不得不放手,”他说着,又低头苦笑,“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姚墟还是那副模样,一本正经:“这话你可别让她听见了。她是痴鬼,不斩断她这点念想,她永远不可能投胎。你做的,是对的。人鬼殊途的道理,想必不用我再给你讲一遍了。”
姚墟说罢,便离开了。他追上了兰若,只说了一句话:“我送你投胎,随你的心愿,去个见不到他的好地方。”然后,两鬼便离开了。
苏煜一人在佛堂内,看着满地的佛珠。他把佛珠一颗一颗捡起来,捧在手里,细看了看,然后便丢进了垃圾桶。
我坐在屋顶,回想这方才的事,真是越想越气。
姚墟又出现在了我身后,我没好气地说:“姚大人,你可真是Yin魂不散。”
姚墟坐在了我身边:“别忘了,你也是Yin魂。”
我看了他一眼,依旧没好气地道:“男人都是混账!”
姚墟静静地看着我,然后叹了一口气,道:“我先走了,还有公务没忙完。”
我问:“你还有什么公务?你不是被贬了吗?”
姚墟答道:“送孤魂野鬼去投胎。”
我幸灾乐祸:“又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
他点了点头,却又威胁我:“你如今也是孤魂野鬼,可小心着点。”
我却没有像往日一样回他一句刻薄的话,只是叹了口气,对他道:“你若真的能送我去转世该多好,那时我就可以忘了千年前的那些破事了。”
姚墟静静地看着我,半晌,终于冒出了一句:“谁不想忘呢?”说罢,扭头便走了。
可我注意到,他的眼里,竟然有一些忧伤的成分。我不知道他生前的遭遇,但是也听人说起过,似乎那又是个悲惨的故事。是啊,姚墟也曾是人,他再怎么铁面无情的,他也曾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接着扭过头来,躺在屋顶,看着那漫天繁星。
我是被囚禁在画里的厉鬼,怎能如同孤魂野鬼一般说转世就转世呢?
真是可笑,我一个千年厉鬼,竟然羡慕起孤魂野鬼来。
可笑,可笑。
清晨,我回到了苏炟的房间,只见苏炟正昏睡在床上,而云新正守在他身边。
我心中一惊:好端端的,云新怎么来守着他了?难道他身体又出了状况?
想着,我飘到了苏炟身侧,仔细察看了一下,果然,他正发烧。
云新困到睁不开眼,可还是强撑着。外边响起了敲门声,云新忙起来去开门,只见苏燃走了进来,一脸关切地低声问:“怎样,他可好些了?”
云新摇了摇头:“还是有些发烧,一直昏睡着。昨夜里把医生叫来打了点滴,可不见好。”
苏燃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坐到苏炟窗边,爱怜地摸了摸苏炟的额头,又抽回了手,掩面道:“这孩子,真让人心疼。”
我心中倍感愧疚。他昨日身体不舒服,是很明显的了。可我那时被愤怒冲昏了头,竟然毫不在意,反而一心想着教训他哥哥!他虽然没有感情,可他分对错,怎会坐视不理?若我当时能冷静一些,他又何至于此?
我懊恼极了。
自从成为厉鬼,我就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好容易有些好转,怎么又突然控制不住了呢?
“咳,大姐……”苏炟微微睁开眼,醒了。
苏燃忙握住苏炟的手,一脸关切:“感觉好些了吗?”
苏炟微笑着:“都好。”
苏燃便把手背放在他额头试了一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是烫,”又对云新道,“云新,你帮我给陈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