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
他还不知道云新和苏家的关系,在他眼里,云新只是个地位略高的下人,但终究是下人。
苏燃又看向了在一旁喝茶的苏煜,微笑道:“阿煜,你觉得呢?你想进公司吗?”
苏煜放下茶,自嘲道:“我对生意上的事实在不敏感,还是阿新去吧,他从小就喜欢这些。我在家里做我的富贵闲人,帮大姐打理家务事,你也轻松些。”
苏燃笑了:“你说这话倒是轻松的很。”又看向云新,给他使眼色。
云新会意,来到陈显面前便鞠个躬,问了好。
陈显虽然被这一家子搞懵了,但还是不失礼数地笑着收下了云新这个徒弟。
“至于沐家的事,”苏燃顿了一顿,“合适的地址多的是,何必单惦记着一个沐家?”
苏燃已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陈显也不好再提,只得讪讪一笑,坐了一会就去了。
我就在楼上趴着,看着这一家子说话。苏炟从我身后走来,轻声问:“看什么呢?”
我道:“你们这一家子可真有意思,女主外,男主内。要知道,这在我们大唐都算是稀奇,也只有则天皇帝她们这样了。”
苏炟轻轻一笑,看向苏燃,道:“大姐的确辛苦。”
苏燃在此时注意到了楼梯边上的苏炟,看苏炟穿的单薄,忙对苏炟道:“你怎么穿的这么少还在楼梯上站着?”
苏炟乖巧地笑了笑:“是,我这就回去添一件衣服。”苏炟说着,便对我一笑,转身进了房间。
苏煜在沙发上坐着,放下了茶,对苏燃道:“大姐,弟弟最近好像不一样了。”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了?”苏燃问。
苏煜道:“他的眼睛会笑了。”
“什么?”苏燃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
苏煜笑了笑:“当我没说吧。”说着,他起身就要上楼。
“诶,等等,有个事要你去办,”苏燃叫住了苏煜,“沐家有个小姐叫沐慕,一个我很欣赏的姑娘,中元节之夜离家出走了。我担心她出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去找你当官了的同学,让人家帮忙找找?”
苏煜听了,低头沉思了一会,抬头笑道:“我只有陈游的联系方式,他几个月前在北京,前不久说是要调到上海来,还不知有没有个准信。等我联系他,问一问吧。”
苏燃点了点头,却又疑惑:“你那么多同学,怎么只和陈游有联系?”
苏煜轻轻一笑,道:“因为一起经历了不少事。”
我知道,他又想起兰若了。
苏燃道:“那你快去吧。”
苏煜点了点头,便上了楼梯。苏燃一个人在楼下客厅,嘴里嘟囔道:“怎么又不见云知的影子了?”
她这一说我才注意到,云知似乎常常不见踪影。
我回了苏炟的房间,却看见苏炟正坐在书桌前,拿着铅笔画些什么。我要过去看一看,却见他用手轻轻挡住,对我笑道:“没画好呢,画好再给你看。”
我眉毛挑了一挑:“你不会在画我吧?”
他轻轻一笑,道:“算是吧。”
我便笑道:“那我便不打扰你了。到时候交上来的作品若不合格,我可要罚你。”
他笑问:“怎么罚?”
我想了想,坐了下来,道:“还没想好,总之不会让你好过的。”
苏炟低了眼,接着在纸上画着,道:“那我可要认真些了。”
我看他一直在画画,实在无聊得很,便去摆弄他桌子上放着的一个长方形铁盒子。
“这个是收音机,”他对我道,“可以听新闻或者听曲子,只是我很少听。你想听吗?”
我点了点头。
他放下笔,拿了张纸盖住了那张画,才来给我摆弄那收音机。不过按了几个按钮,那铁盒子里竟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来。
我一惊,一跃而起,释放出周身煞气,骂道:“何方妖孽!躲在这铁盒子里吓人!”
然后我便看见了苏炟脸上的笑意。
我也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收音机的效果是这样的。
我尴尬地收敛了浑身煞气,坐了下来,感慨道:“果然时代不同了。”
他笑着问我:“想听什么?”
我道:“我也不知你们时兴什么,你可随意。”
苏炟听了,便摆弄了一会,最后稳定地停在了一个地方。我只听到那收音机里传来这样的唱词:
“湖山畔,湖山畔,云蒸霞焕。
雕栏外,雕栏外,红翻翠骈。
牡丹亭惹下蜂愁蝶恋,三生锦绣般非因梦幻。
一阵香风,送到林园……”
我觉得这词耳熟,可想不起来。苏炟轻声道:“是的唱段。”
哦,是了,我记得从前我的画里来过一个伶人,似乎对我说起过这出戏。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这听起来不像是这个时代时兴的东西,想来苏炟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