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么?”
“知道。”宁温只是感觉不到温度,又不傻,那水连热气都没有,他自然知道不是热水,只不过也不晓得究竟有多凉罢了。
“知道你还进去”顾翛语气严厉,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宁温其人,别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便是天塌下来,恐怕也不能令他目光闪上一闪,唯有关怀,哪怕只有一点点,便能轻易的将他笼络。自然,所谓关怀指的是真心实意不含一丝算计,是有目的关心,还是发自真心,他能够轻易分辨。
从前嘘寒问暖的人甚多,除了白苏,却无一人是用这般斥责的语气,这让宁温心中微有动容。
“你当真杀许多人?”宁温不答反问,如果不是杀过人,不是长期处于高位,实在不可能形成顾翛这种气势,所以方才在殿中顾翛说自己杀孽深重,他便已相信了五分。
雍、宁、北魏还在的时候,杀人的确如家常便饭,且朝廷对这方面限制的也不是很严,可是宁温出来这些日,也隐约知道,顾风华颁布了一个法,大约意思就是杀人偿命,伤人依照伤者的受伤情况处罚,在这样的情形下,还会杀许多人的,绝对不是正常的事情。
“是,杀过许多。”虽是如此,顾翛问心无愧,他杀的那些都是该杀之人,再说,“我是做杀人买卖的,杀人拿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宁温诧异的转头,“令尊令慈可知晓此事?”
两人面颊距离不过五六寸,顾翛心跳忽然漏了几拍,显得表情微滞,黑暗中,宁温依稀能够看见,心以为他是瞒着父母的,方欲劝,却闻那清俊的声音幽幽道,“记得幼时,父亲常常搂着我入眠……”
这是一个暗示,一般人从上面的对话直接跳到这一句,分明觉得就是他杀人是有苦衷的,而这个苦衷,又得从童年与父亲的关系说起。
“我见着你,便觉得犹如故人。”顾翛抽了抽鼻息,宛如哽咽,身子也往宁温身上凑了凑,“便是连你身上清爽的味道,也像极了父亲,我不禁想起了幼时,那时候父亲是待我极好的。”
顾翛的潜台词是:现在待我很差。
屋内一片静默,顾翛硬生生的把自己逼出眼泪来。
宁温一时感触,修长而白皙的指头,轻轻抹掉了顾翛面上的眼泪,拍拍他的肩膀,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没尝过亲情的滋味,什么样安慰的话都无法令人信服。
“你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肯为你母亲舍弃一切,他,大约是待你严厉了些吧?”宁温想了半晌,也只能站在理智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关于亲情,他也只能猜测道,“似乎天底下大多数父亲都是如此。”
后续之桃花业障(3)
顾翛距离清新的气息越近,心跳便越快,恨不能直接将宁温拉过来,只是他知道欲速则不达,宁温现在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这才会坦然处之,若是被他发觉了,恐怕今生今世也别想再有亲近的机会。
顾翛只稍微靠近一些,便忍住了,靠着这般近,顾翛几日来的心浮气躁忽然平静下来,他不能确定这样的情愫是什么,只觉得安心。
“你找个寺院修禅可好?”顾翛道,他不想在如前些日一样,心吊在半空的滋味不好受,但他也怕宁温起疑心,遂道,“我想与你常常探讨**,你若是行踪不定,我找不到你,可如何是好?”
顾翛这番话说的可谓很傻很天真,一派纯净质朴的赤子之心,但这做派也不过是为了投石问路,心里也估摸着得到肯定答案的可能性不大。
宁温乍然一笑,暗室生辉,那流转的眸光和润泽的唇,只让顾翛口唇发干,但宁温最终却只说了句,“睡吧。”
宁温是何许人,怎会看不出顾翛如此沉稳干练的少年是在卖乖,他原本以为顾翛真是对他一见如故,才会这般用小手段,但看见顾翛现在的表情,他才柔软一丝的心,陡然又化作千年寒冰。
这样的表情,宁温再熟悉不过了,从前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权贵见着他,几乎都是这等形容。
静了一会儿,宁温默不作声的拉住顾翛的手,握着它探进自己的衣襟。
顾翛本就已经起了yu火,宁温这一举动,让他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上,随之便再也忍不住了,翻身压上他,不由分说的便吻上近在咫尺的润泽唇瓣。
顾翛不满足的叹息一声,这亲吻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好,还要甘甜。
顾翛初动情欲,自然觉得难以忍耐,手上更是粗鲁的扒掉了宁温的衣衫,见宁温没有拒绝,更是欣喜,然当他的吻落在宁温白皙的胸口时,只听得那个温润如玉的声音缓缓道,“你得了这一回,便罢手了吧,若不成,杀了我亦可。”
总之,宁温只想求一个解脱,他从来都不曾想过做谁的娈侍,即便在雍国做质子时,那等艰难的情形下他也无一丝念想。
且顾翛少年心性,约莫也就是尝个新鲜罢了,得不到的永远会惦记,让顾翛得手,日后也就淡了。
这一句话,便如一盆冷水,将顾翛的yu火悉数浇灭,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