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翛慵懒的靠在几旁,见宁温跪坐的端正,便直接把头枕在他腿上,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责怪,“累么?反正我看着你们现在就已经腰酸背痛了,便是再喜好相投,也不能废寝忘食啊。”
宁温不知说什么,只好沉默以对。
不一会响起敲门声,是小沙弥的声音,“顾公子,您的百合莲子羹煮好了。”
顾翛坐起身来,依旧是没骨头似的靠在几旁,懒懒的应了一声,“端进来。”
小沙弥进来之后,放下一个小瓦罐和几只碗勺便退了出去。
顾翛道,“你一日未进食,晚饭吃的又少,我便吩咐他们煮了羹。唔,莫要太感动,你也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爱惜身子,若是早早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欠的债还没还清,我心里觉得亏的慌。”。.。
后续之透水白(4)
对于这样另类的关心,宁温更是不知该如何应对,若是无关紧要的人,他定然会不着痕迹的打击回去,或者直接不闻不问,可顾翛不是……
食不言,寝不语,在顾连州的管束教育之下,顾翛自是深受这样的观念影响,也一直奉行,但不知为何,他就是喜欢私下与宁温一起用餐时讲些不冷不热的笑话,就寝时则是谈心。
“你从前爱慕我的母亲?”沐浴过后,顾翛靠在榻上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宁温问道,“能说说么?”
宁温心里明白,顾翛迟早会问这个问题,便答道,“我遇见白素时,她才十二三岁,那时她便是尚京有名的才女,擅赋诗,琴技高超……”
顾翛心里有些酸溜溜的,纵然吃自己母亲的醋感觉十分怪异,可他还是想了解宁温的过去,也就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那时,我与她相处,也不过是为了想利用她谋算七王,并未真正上心。可后来,她成了连州公子的姬妾……犹记得那日,雨中木槿花开的大好,她看我的那双眼眸隔花掩雾,有一种让人探究的欲望。”宁温琉璃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温和而又耀眼的光芒。
顾翛很不喜他这个样子,不喜他回忆着别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有一次,我故意把自己的皇妹至于险境,只为了激起我父王的愤怒,从而对雍国施压,却不想不甚把素儿也牵扯进来,看见她的马车被重重围困,而她只有数名护卫,我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如若她死在此次,便永绝后患了,因为经历过生死的素儿太过聪明,让我开始觉得有了威胁……可我一直不明白,自己居然出手救了她,到现在也不明白。”
宁温下意识的隐瞒了一些与白苏之间的仇恨,包括白虎门那一回,宁温本就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他将一段隐去许多的回忆讲述的毫无破绽,任何人听了都会信以为真。
可他却没有隐瞒自己Yin暗龌龊的一面,他把自己怎样不择手段讲的一丝不落,甚至连心里Yin毒的想法也都说与顾翛听。
听完讲述,顾翛默不作声的起了榻。
门吱呀一声打开,顾翛走了出去。
徐徐凉风吹的人心里隐隐作痛,宁温微微蹙眉,像自己这样一个心思诡诈又无情无义的伪君子,是该被世人唾弃的,可是,想到顾翛对他的种种好,而今怕是要失去了,宁温眼中发涩。
宁温敛目叹气,却不曾发觉那个人又返回来了,且就站在距离床榻不远处。
“渴不渴?”清冽的声音在宁温上方道。
宁温转眼,诧异的看着那张俊美无暇的脸,月光从窗缝中照进来,衬得他本就冷峻模样,越发棱角分明,然而,在宁温以为他要放手的时候,他却着一袭白色宽袍,静静的端着一杯水问他:渴不渴。
“说了这么久,不渴吗?”顾翛垂头贴近宁温的脸,一双清冽的眼目盯着他的唇仔细看,距离的太近了,从肩膀垂落的发梢触到了他的脸颊,痒痒的。
“你不动,是想要我用嘴喂你?”顾翛微微勾起唇角,邪肆魅惑。
不知怎么的,平生第一次,宁温的心跳忽然乱了一两拍,但隐忍如他,也只一息的时间便恢复如常。
他起身接过顾翛手中的水,垂头啜饮,即便是渴的厉害,他的举止仍然完美的没有一丝可挑剔。
顾翛直接便将水壶拎过来,又将空杯注满水。
“你不觉得,如我这等卑劣之人,不值得相交吗?”宁温很难理解,顾翛明明是个挑剔的人,却对他讲述的种种龌龊事情充耳未闻,“我方才所言,俱是真。”
“嗯。”顾翛见他不再喝了,遂把水壶放在矮桌上,笑言道,“是啊,我法眼如炬,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见了你这孽障。”
说到一半,顾翛神秘的凑近宁温的耳边,道,“其实我是佛祖转世,专程来度化你的,所以你可要好好跟着我。”
宁温霎时间有些慌乱,他也不知道自己慌什么,明明对方是自己的小辈,他却有一种被宠爱的错觉,明知道顾翛说的玩笑话,却还是莫名其妙的心悸,感动之余,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歇息吧,白日里我派人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