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一般……唔,你们府中的饭食和点心都好好吃,比天龙寺还好吃……”
顾翛皱着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顾然气喘吁吁的疾步走了过来,冲顾翛做了个揖,面红耳赤的道,“大兄,这……她,是太唐突了,大兄莫怪,莫怪……”
说着,有些手足无措的上前轻轻扯了扯繁星的袖子,“那个,你若是喜欢吃这些,我请十二做一些便是,咱们莫要在大兄面前失礼。”
繁星欢欢喜喜的道,“如此甚好”但是满嘴的糕点碎屑,零零星星的喷出,落在顾然整洁的苍色袍子上。
看见顾然原本通红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顾翛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觉得悲惨的也并非只是自己,遂也平衡了很多。
顾然从小就有洁癖,还有一种,被白苏称为“强迫症”的习惯,一定要把所有的东西规规整整、干干净净的摆放,每次拿了东西之后,还要原封不动的归还到原处,他心里才觉得妥当,否则便坐卧不宁,心里扎了一根刺似的。
眼下这一出,让顾翛瞧的兴味盎然。
繁星这还不算完,咽下去之后喝了口茶水,就着顾然的广袖擦了擦嘴,又翻过来擦了擦手,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眼中亮晶晶的道,“阿然,我们去找十二吧。”
顾然紧紧抿着漂亮的唇,防止发抖,面色惨白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着,看了人家的腿脚,就得对人家负责,这个苦果自己咽就可以了,不能连累大兄
“大兄,为,为弟告辞。”顾翛看着衣服上的渣滓,心里难受的紧,连告辞都显得心不在焉。
繁星笑眯眯的抓着顾然的袍袖,爬起来,末了转头对顾翛道,“这么看,你们兄弟倒也有几分相似,虽然你比我们家阿然长得差了一些,不过不要灰心,除了阿然,你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
顾翛冷哼一声,“说话要摸着良心。”
客观来说,顾翛比顾然好看不止一点两点,但架不住一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各花入各眼,繁星就是摸着良心,也觉得顾然更好看些。
繁星一句“我们家阿然”说出口,顾然惨白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两团可疑的红晕,红红白白,妖异至极。
“哎哟”繁星一回头,看见顾然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没病吧”
“有病的是你。”顾翛看见自己弟弟被折腾的够呛,也看不下去热闹了,冷冷抛下这句话,便甩袖离去。。.。
后续之此情共待何人晓(1)
重峦叠嶂之间,一汪碧波被风吹皱。
炎炎烈日下,一身短打的魁梧男子正在门前的地里除草,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清晰的看见他胳膊上块块分明的肌rou,刀刻一般的俊朗面上,汗水不断滚落。
敏感的捕捉到轻微的破风之声,男人手上动作微微一顿,转过头,便看见湖边垂柳下的一袭玄色广袍,俊美的少年长身玉立,两只手中各拎着一个酒坛。
“师傅。”顾翛唤道。
陆离将手中的杂草丢在菜园旁,拍拍手上的泥土,大步朝湖边走来,蹲在湖边净了手,倏然出手朝顾翛袭来。
那一拳甩出凉凉的水珠,呼呼带风的直逼顾翛面门,顾翛一个侧身,铁拳堪堪从他鼻尖擦过,同时抡起酒坛猛的朝陆离怀中丢去。
陆离一手接稳酒坛,一手松开拳头,拍拍顾翛肩头,“小半年未见,功夫有进无减,尚可。”
顾翛淡淡一笑,他这三四个月,所有的Jing力全部都放在武功和棋艺上去了,怎么能不进步?
陆离睨了他一眼,在柳树下席地而坐,拍开坛口,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飘了出来,“小子今日有些反常,还了盗德均几坛好酒,说罢,寻我何事?”
陆离的识人功夫也是一流,况他十分了解顾翛,懒散成性,又口舌带毒,简直是集白苏和那个女巫的Jing华,十几年都不曾改的性子,怎可能半年就变了个人,眼下他虽然沉稳犹如当年的顾连州,但那眼眸中的迷茫和伤痛骗不了陆离,顾翛并不似其父那般会伪装。
“无他,只是想与你聊聊。”顾翛也不在乎身上袍子,效仿陆离席地而坐。
陆离剑眉一皱,谈心什么的,他最讨厌了不过,顾翛也就如他半个儿子一样,儿子有心结,开导开导也无妨,顶多是做个聆听者,多听少说,遂也十分爽快的饮了口酒道,“说罢,你遇上什么难处了?”
“你如今,心里还是惦记着我母亲的吧。”顾翛直截了当的问道,他想知道,心里面惦记一个人,如何做到若无其事的过日子。
陆离一口酒险些呛了出来,心道,就知道谈心不是什么好玩意,这话题还没扯开呢,就这般血淋淋揭他痛处,待到真正聊起来恐怕就体无完肤了。
在陆离心里,所谓“谈心”就是把愈合的伤口再扯开一遍,一次疼个过瘾,疼到麻木了,也就会渐渐冷静下来,再变成旧伤,然后指不定哪一天又旧疾复发。
顾翛静静的等着答案,可陆离就只是喝酒,丝毫没有作答的意思,不由催促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