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不放在心上,又怎么会将手收起?崔嘉宝更是打起Jing神,以免不经意间又戳到人痛处。
“夫人怎么突然想到见我们姐妹?”
陈泰伯夫人低头一笑,犹可见美人的韵味,道:“还不是绍儿、绮儿成天念叨着崔家的漂亮的姐姐,闹得我心痒痒,只想好生见上一见。可惜今日你姐姐抽不出空子来,但好在是见到了你,怎么说这心愿也达成了一半。”
陈泰伯夫人似乎对她很感兴趣,拉着她聊了许多,也不知怎么地,竟是说到抚州求学的事去。
崔嘉宝只觉与陈泰伯夫人颇为投缘,见她唇角虽然弯着,眉角眼梢却不自觉地多带愁意,便有心想逗她开怀。抚州的时光本就是她最快乐的时光,由那巧嘴一改,更是妙趣横生。
陈泰伯夫人听得直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人也看得Jing神些起来,问道:“你那哥哥最是老实的一个人,你也舍得这样逗他!”
崔嘉宝叹口气,摇摇头道:“夫人也被他骗了,他惯来是一副宽厚老实的样子,可最让人吃瘪的也是他呢。”
陈泰伯夫人笑够了,连忙摆手,示意她再笑她就撑不住了。
崔嘉宝便收了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这笑足了,陈泰伯夫人心中又生了点悲,她将发丝撩到耳后,眼神看着一点,似乎是在回忆,半晌笑笑,道:“年少时光总是好的,可真是再也回不去了。”
崔嘉宝道:“年少时光是好,可总停留在那时候,又有什么趣味?夫人家的绍儿、绮儿这样听话,教养起来不是也别有趣味,将来他们长大成人,又是另一番生活了。”
陈泰伯夫人看向她,见她笑意温暖,心里也熨贴起来,应和道:“是我想差了,你说的对,我还要看着他们长大成人呢。”
她今日本是想探探崔家姑娘的底细,只消息知道的太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位,便想将两位都请来,没成想只来了一位。
可这一番谈下来,她知道,十有八九便是眼前这位了。崔嘉宝瞧着像是个机敏的,不可能感觉不到她今日叫她来目的不明。绍儿、绮儿这个幌子并不高明,崔嘉宝没有相信的理由,却也没有拆穿,耐着性子陪她聊了许久。她虽然能感到崔嘉宝在拐弯抹角地逗她开心,劝说她打起Jing神,却还是被鼓励到了,心上一松快,竟真觉得身上也跟着舒服了点。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有人开了门,崔嘉宝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人,是陈泰伯夫人所出的一对龙凤胎,陈绍和陈绮。小姑娘正揉着眼,红通通的,只见陈绍和陈绮说了什么,心疼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小姑娘瘪着嘴,用力点了点头,飞快地擦了擦眼睛,露出笑模样来。
两人一过来便扑到母亲身边,说是来请安的,却黏糊得很,亲昵地靠在母亲身边。陈泰伯夫人看了看陈绮,道:“眼睛怎么红成这样,谁让你受委屈了?”
小姑娘好不容易止住了泪,被母亲这样一问,又觉得委屈的不得了,一下又要哭起来。
陈绍见事不妙,连忙道:“娘,是我错了,不该抢妹妹东西,回去我就还给她,你原谅我吧。”
陈绮看了陈绍一眼,低下头,道:“是哥哥坏。”
陈泰伯夫人轻轻拍了陈绍一下,低声斥道:“总欺负你妹妹,以后不许这样了,不然娘要生你的气了。”
早在两个小不点来到陈泰伯夫人身边时,崔嘉宝便让开位置去了,此刻看着三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酸涩起来。两个小人刚刚的样子她看在眼里,再看看周围丫鬟垂着头不敢说话的样子,便知道其中多半有什么不方便让陈泰伯夫人知道的事。
将心比心,有什么不能让病人知道?自然是糟心的事。
这时冬青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崔嘉宝心思一转。
陈绍、陈绮才待了没一会儿,便有丫鬟来报:“夫人,表姑娘来接少爷和姑娘了。”
陈泰伯夫人脸上的笑意一淡,崔嘉宝看见陈绍小小的手先是缩成了拳紧接着又放开,抬脸笑着对陈泰伯夫人道:“娘,毕竟是nainai让表姑带我们,也不好让她久等,我这便带妹妹去,晚上再来看你。”
陈泰伯夫人看着他们的小脸,心里才舒服些,道:“去吧。”
见两人真去了,她又想起身,崔嘉宝第一个上前,扶着她的左手边,给冬青使了个眼色,冬青便挤掉了陈泰伯夫人右手边的丫鬟,将她扶了起来。
这举动颇有不妥,陈泰伯夫人疑惑地看向她。崔嘉宝笑笑,道:“我这丫头力气大,扶着夫人稳妥些,夫人也舒服些。”
陈泰伯夫人便感到右边这丫鬟,搭上了她的脉搏。
陈泰伯夫人脚下一顿,心里涌上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这想法叫她如坠寒渊。而这丫鬟开始不着痕迹地问些症状,更让她坐实了想法。
她本是想将两个孩子送到门口,现下却觉得脚下发软,只见崔嘉宝用的力大了些,硬生生扶住了她,道:“夫人,绍儿、绮儿都说了晚上再来看你,你因为舍不得他们就这样可是不行的。”
陈泰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