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把将梳篦拍在台上。“那个伪君子就是为了让别人来折腾死我,才做出对我千好万好的模样,这样他就能借刀杀人。”
真是好毒啊!
经过方婉巧的明枪,苏宝怀与苏珍怀的暗箭,苏锦萝总算明白了这个理儿。她觉得,她已经成为整个定都城女人的公敌了。
“姑娘,昨日里大公子又给您念什么案子了?”玉珠儿给苏锦萝梳了一个圆髻,露出光洁额头,一双水雾大眼黑白分明的嵌在瓷白面庞上,画了柳叶眉,上了胭脂,点了唇脂,娇嫩嫩的就似新春初绽的花骨朵儿。
“你们呀,都被他虚伪的面具给骗了。”苏锦萝噘嘴,玉珠儿忙道:“姑娘别动,你瞧,这口脂都花了。”
玉珠儿又替苏锦萝补上檀香色口脂,未遮唇的本色,却勾出了细腻唇形,更显丰润水滑,粉嘟嘟的像初开的樱花瓣。
“姑娘,奴婢听说,这次生辰礼上,老太太有意替大姑娘挑选夫婿。”玉珠儿压着声音道。
“……你从哪听来的?”怪不得请了这么多青年才俊。
“奴婢听伺候老太太的大丫鬟易桃说的。大姑娘过了年就十八了,可不小了。虽说大公子与二公子都还未成亲,但大姑娘可拖不得,总得先把亲事给订下来。”
十八,确实不小了。要不是苏珍怀才名在外,差的瞧不上,高的配不上,也不至于拖这么久。
“奴婢还听说,老太太属意文国公府的大公子,方淼。”
提到方淼,苏锦萝便想起了前几日听到的八卦。“方家现今没了方贵妃,四皇子,咳,不知所踪,方淼又被陛下厌弃,老太太怎么会瞧上他的?”
“正是因为这样,咱们大姑娘才不算高嫁。而且奴婢听说,四皇子的事好像有隐情,说不准要翻案呢。”
“……你一个小丫鬟,哪里听来的这些私密?”
“姑娘可别小瞧了奴婢,世上无不透风的墙。”玉珠儿得意的扬高下颚。
“可是大姐不是对静南王有意吗?”托腮从妆奁匣子里取出一支珍珠白玉簪,苏锦萝插进圆髻里。
玉珠儿将那支珍珠白玉簪取下。“姑娘,今日您生辰,戴这支。”重新替苏锦萝戴上一支镶金宝石桃蝠簪。
黑发红簪,白肤檀唇,瓷白中透着一抹小巧娇俏。
“静南王虽是个闲散王爷,但好歹是当今陛下的胞弟,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咱们大姑娘的身份,是配不上的。就是姑娘您……也得掂量掂量。”
最后一句话,玉珠儿说的不甚清楚,却是大大的实话。
配不上好啊,就是要配不上。她要是嫁给了那伪君子,怕是都见不着新婚第二日的太阳。
收拾妥当,苏锦萝带玉珠儿和雪雁去了明厅。
前为男堂,后为女厅,苏锦萝到时,一众姑娘都已来齐。
今日天晴,内外槅扇尽除,前厅后院,敞亮无比。
苏锦萝透过隔在堂厅中间的二十四扇绢绫装槅子围屏,隐隐看到前面一桌男子,正在推杯换盏,吃酒说话。
酒酣香浓,气氛热烈。不远处的戏台子上正在唱戏,请的是定都城的名角,咿咿呀呀的婉转逶迤,透过沁冷溯风显出一片热闹场景。
“大姐今日穿的可真好看。”苏宝怀坐在苏珍怀身边,笑盈盈的道。
苏珍怀穿了一件黄绫袄裙,梳垂髻,戴玉簪。温婉却不突兀,也不显老气,应该是Jing心装扮过的。
轻抿香茗,苏珍怀眉目柔顺的笑道:“今日是二妹妹和三妹妹的生辰,我哪里敢喧宾夺主,你们才是真真好看。而且我听说,今日不仅方表哥来了,就连静南王都赏脸了。可见两位妹妹的面子,是真大。”
说到静南王,苏珍怀有意无意的将目光转向苏锦萝。
苏锦萝眼观鼻,鼻观心的吃着手里加了ru酪的杏仁茶,小嘴边糊了一圈nai渍。
听苏珍怀提到方淼,苏宝怀暧昧的朝她眨了眨眼。“方表哥可是难得,也不知是为了谁。”
苏珍怀红了脸,娇嗔的轻捏了一把苏宝怀。
苏锦萝暗道:看来今日玉珠儿与她说的事,是八九不离十了。
“对了,今日方表妹怎么没来?”
说话的是吴国公府家新进的大媳妇,张氏。她身旁坐着吴国公府家的小女儿,房茹柔。在听到张氏的话时,房茹柔面露诧异,想开口,却又十分畏眸色犀利的张氏,终究闭紧了嘴。
关于吴国公府的八卦,透过玉珠儿这个小喇叭,苏锦萝也知道些。
吴国公和国公夫人去的早,只留下一双孤儿寡女,房茹柔和房元木。
房元木人如其名,是个木讷性子,但对亲妹子房茹柔却是极好的。不过自房元木娶了张氏后,就被管的跟只缩头乌gui一样,连妹子都护不住。
而说起这位张氏,也是有些来头的,是张皇后家的远枝,高不成低不就的嫁了个没甚实权的吴国公府。不过上无长辈,下面的小姑子又被捏的死死的,嫁过去就是国公夫人,张氏在吴国公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