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shishi滑滑的,就又扯了两截手纸,对折,又擦了一次。
提上裤子时,于乔觉得哪里不对。
她明明认真擦过了,可感觉还是shi的,这次让她感觉又shi又凉的是内裤。
她把内裤褪到膝盖,低头一看,黑乎乎的,什么东西……
厕所的灯在头顶正上方,她的头刚好形成Yin影,看不清楚。
她又往纸篓里瞄一眼,手纸上有血,暗红色,斑斑点点。
马桶里也有血,被水稀释了,半桶浅红色。她冷静地冲了水,面无表情地走回卧室,刚想坐到床上,又觉得不行,连忙用手撑住床,站起身。
她房间里没有穿衣镜,门口的书柜是玻璃门,她走到书柜前转身,借玻璃的反射看了眼自己的屁.股。
rou粉色秋裤上只沾了一点,在尾骨下端,位置很不合常理,颜色也显旧。
她干脆撅起屁股,弯下身子,头从两腿之间倒着看玻璃。
于乔大头朝下,静置15秒,让血ye充分流进脑子,然后得出肯定的结论:我来月经了。
内裤上有血,手纸上有血,马桶里有血,秋裤上也有血,身体没有其他不适,这样看来,她千呼万唤又噤若寒蝉的月经初chao,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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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陈一天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到家时,饺子刚刚摆上桌。
头天晚上三个人包了不少饺子,中午陈nainai又煮了一些,省事又省心。
于乔正往碟子里倒酱油,没事人一样。
陈一天看她一眼,又去厨房溜达一圈,nainai正在捣蒜,见陈一天来,就把蒜臼递给他,让他拿进屋。
里面蒜瓣的形状依稀可见,不是nainai往日的细致作风。
他接过来,又使劲儿捣了两下,借机逡巡到卫生间窗前。于乔把弄脏的秋裤脱下来,陈nainai给洗了,正挂在卫生间里晾着。
其他并无异常。
他终于走回圆桌边,开口问于乔:“怎么样?”
“没怎么样。”于乔抬眼看他。眼神没有一丝调侃和敷衍,答得很郑重。
事实上,的确也没怎么样。
事发当时,她稍微冷静了一下,就一五一十地跟nainai说了。
陈nainai去卫生间看了一眼,回来就认真地教给于乔卫生纸的使用方法。
陈nainai那辈没用过卫生巾,习惯用长条形卷纸,家里备用的都是这种。
她把于乔叫到跟前,把一卷新纸拆开,这种卷纸宽有20厘米,于乔看着她把纸叠成20厘米见方,又多加了几层,看上去很厚实,很有安全感。
接着,她把正方形的两个角折向中间,压实,递给于乔。
于乔接在手上,nainai又做了一个塞进内裤的示意动作,于乔领悟了,遵照实施。
陈一天问话时,她裤裆里正夹着这一砣手纸摆碗筷,身体和心理上都不太自在,两厢搅和在一起,也不知道该先顾哪头。
“肚子疼吗?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用不用去医院?”
“都说了没有。”于乔低头,继续摆弄碗筷,心烦意乱又添一成。
陈一天不比他好多少。
此前于乔生病,几家医院跑下来,几个主治医生都说过,血小板减少症对女性来说更加凶险,因为女性有经期。
转吃中药治疗,对这病颇有经验的王大夫也说,如果是男孩,他的胜算更大一些,于乔这个年纪的女孩,他也没有十分把握。
还嘱咐陈一天,一定要密切关注血小板的数值,来月经更要谨慎。
想到这里,陈一天回到自己房间,给王大夫打了一个电话。
王大夫一听,也有点心急,隔着陈一天,情况问不明白,就直接让于乔来听电话。
于乔接了电话大致描述了情况,血量、血色还有隔几个小时需要换卫生巾,于乔用数据说话:十点多发现的,现在十二点,还没有换过,只用了一块卫生纸。
然后又换陈一天接听,王大夫语气不那么急,跟陈一天说,于乔目前来看,一切正常,但是不要剧烈运动,全天卧床也没必要,正常起居,最好不要外出活动。
另外,按照正常月经周期,三天后月经量会变少,不管三天后情况如何,都要去就近的医院,再化验一次血小板。
王大夫说,他之前开的中药,经期也可以继续吃。
近几个月于乔病情稳定,他们已经不必每周去北镇开中药,改成每月去一次。
王大夫还说,这几天要密切观察,出血量特别大的话,他也没有即时止血的好办法,要马上去医院打止血针。
吃饭前,于乔准备换一块卫生纸。她去nainai床头拿卷纸,陈一天叫住她,让她去拿走廊里的超市购物袋。
于乔翻出几包花花绿绿的卫生巾,品牌是护舒宝。浅色写着“日用”,深色写着“夜用”,有一包印着“创新护翼”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