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如今乍一听闻那两个字,叶嬷嬷心中骤然有些慌乱手里一抖,托盘中的东西差点掉下来。
她忙稳住心神,努力让步履平缓下来,问道:“不知六nainai说的是西疆的什么事儿?”
叶嬷嬷素来沉稳,极少这般失态。
重皇后见状,待到另外两个端托盘的姑姑将东西放下后就遣了她们出屋子,独留了叶嬷嬷在屋里伺候。
待到屋里只她们四个人了,重皇后方问:“怎么了?西疆有甚不妥吗?”
叶嬷嬷揪紧了身侧的衣衫,努力让声音平稳,“刚才听闻六nainai在说西疆,我想那么远的地方能有什么事儿啊,就想着问一问。”
“原来是这个。”重皇后松了口气,示意她不用拘谨,又让她将点心一一摆上,“刚才川哥儿和我说,老二养了个外室,还生了个孩子。我知道这事儿,就是想知道具体怎么着。”
她指了郦南溪道:“川哥儿说话太简单,说半天说不到点子上。我就问他媳妇儿是怎么回事。西西跟我说,那女的可能是西疆人士,只不过具体哪儿的不清楚。这才多讲了几句。”
叶嬷嬷是打小就在重皇后身边伺候的,情分不比旁人。故而重皇后耐着性子和她解释了几句。
至于孟蔓羽是西疆哪里的……
对重皇后来说并不重要。她只知道二老爷养了个外室还生了个儿子,这就够了。到时候要不要动手,单看那些人怎么行事。仅仅一个外室而已,连个正儿八经的妾都算不上,出身之类的并不在她的关注范围内。
叶嬷嬷没料到刚才郦南溪说道“西疆”是这么个缘故。听闻之后,她知晓是和那什么外室有关系,方才知道是自己太过多心了,暗松了口气笑道:“我说呢无缘无故的怎么提到这个。”
她怕重皇后起疑,忙道:“我还怕是陛下要让国公爷去西疆打仗,就有些紧张。”
“看你这乱想的。”重皇后说道:“如今川哥儿媳妇刚刚有孕,陛下可不会让她们随意分开。你且放心就是。”
叶嬷嬷应了一声这便去到了重皇后身边立着,服侍皇后娘娘用点心。
重廷川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轻叩了下椅子扶手,若有所思。
其实重皇后这次让郦南溪他们来一趟,也不是为了什么别的,主要还是想表现一下自己对郦南溪孩子的重视。
怎么着也得让国公府的某些人知道,重廷川和郦南溪的孩子,这是宫里在时刻盯着的,半点儿都不准出错。谁敢让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叶嬷嬷悄悄观察着郦南溪的一举一动。虽然重皇后说“酸男辣女”不可信,但她听这四个字听了几十年,有时候也挺准确,故而还是准备留意一下。
毕竟是国公府的第一个嫡子。若是一举得男就好了,往后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也不用太过担心什么。女儿虽然也好,但能有个儿子傍身还是最妥当的。国公府有了继承者,皇后娘娘的担忧也能少上一些。
但让叶嬷嬷颇为失望的是,郦南溪什么都爱吃。并不是说郦南溪不挑食全都往嘴里塞,而是说她不论辣的还是酸的都各吃了一些,根本瞧不出侧重哪一个来。
郦南溪不知道叶嬷嬷的思量,重皇后却是瞧出了些端倪,说道:“这一胎无论是男孩儿女孩儿,我都喜欢。”
叶嬷嬷忙道:“那是自然,无论怎样都是国公府的小主子。”
“也不单单是这样。我不也是先有了公主而后才有了皇子的?”重皇后笑的心满意足,“又不是只生一个,头胎是男是女不重要。川哥儿年轻力壮的,西西也年纪不大。往后努力努力多来几个,不怕没儿子。”
她最怕的是梁氏使了手段让西西有孕困难。如今看到孩子们没事,她心中巨石就落了地。旁的倒是不担忧。
重廷川听她那句话后不由露出了笑意,“借您吉言,我一定努力,嗯,一定多生几个。”说着就侧首去看郦南溪。
郦南溪被他瞧得面红耳赤,知他那句“一定努力”是满含了别的意思,她也不好在皇后面前大喇喇的去瞪他,只能偷偷的斜睨了他一眼,低着头脸红红的轻点了下头。
皇后在宫中多年,看过的私密事情不知凡几。小夫妻俩之间的那些神色交流自然也被她给瞧了个一清二楚。
她看两人感情好,心下更是欢喜。虽然郦南溪不过才有孕不满三个月,她依然赏了大量的东西给国公府。甚至还让人拿了几件小衣裳给郦南溪。
“这是早先给我的孩子们做的,后来衣裳太多,这几件就没穿上,长大了就嫌小。都是用的上好料子,孩子穿了舒服。后来有妃嫔或者是外头的王妃们世子妃们生子,我都没送人,专等着川哥儿媳妇了。就是没想到一等等了那么多年。”
重皇后将东西给了郦南溪,语重心长的道:“好好养着。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
眼看重廷川在和叶嬷嬷说话,重皇后又悄声叮嘱郦南溪:“盯着那个外室。如果她敢闹,你就遣了人来告诉我。”
郦南溪轻轻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