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是父皇三十多年前去西疆的时候拿回来的。”魏敏文回忆着说道:“据说是朋友送给他的。再多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原来陛下也去过西疆。”郦南溪又多看了那瓶子几眼,这就和魏敏文往前面行去。
两人在这里逗留了一会儿便回了宴席上。
“早知道你们要走那么久我就跟去了。”汾兴郡主还不轻不重的埋怨了她们几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她脸红扑扑的,嗔怒的样子尤其美丽。
魏敏文指了她与郦南溪笑道:“看,喝醉了。寻常她不是这样说话的。”
郦南溪搭眼一看,好家伙,她们这边的酒壶已经近乎空了。郡主可是一个人喝了近一壶酒啊。
魏敏文也不敢让郡主再多喝,与郦南溪在旁喊了她一同吃菜吃饭,悄悄的让人把酒壶和酒盅尽皆撤了下去。
宴席结束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
冬日的深夜尤其的冷。因着还要守夜,即便是宴席结束,宫中依然一片热闹。
重老太太被重皇后请去了说话,梁氏和徐氏各自离去。
大公主和汾兴郡主还要在宫里看过了焰火方才会走,郦南溪却有些受不住了,先行告辞。
魏敏文就拉了郦南溪的手道:“改天我们去寻你玩。”
“好。”郦南溪反手也握了握,“我等着你来。”
魏敏文遣了人去送郦南溪。
谁知宫人刚刚领命应声都还没来得及动步子,不远处一个男人大跨着步子往这边匆匆而来,赫然就是重廷川。
魏敏文打趣郦南溪,“你看他,急的跟什么似的。前些天父皇生气大怒的时候他都不紧不慢的,遇到了你的事儿却着急得很。”
汾兴郡主拉住了魏敏文的手臂,低声问:“陛下因何大怒?没甚事情罢。”
“没事没事。”魏敏文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母后和他吵了几句,说起了当年的事情。父皇这就怒了。”她与郡主道:“你是知道的,她们两个时常吵,吵完了就罢,没什么问题。”
郡主这才没再多说什么。
魏敏文怕郦南溪一头雾水,就悄声和她道:“夫妻两个总是会有些争吵的。我父皇母后是这样,我和驸马也是这样。”又叮嘱她:“川哥儿脾气不好,有时候你们难免争执,你若是不开心就先忍忍,回头我帮你出头。”
郦南溪知晓大公主这是一片好意,恳切的道了声谢。
重廷川过来的时候刚好瞧见郦南溪道谢那一幕,低笑道:“怎么?什么事麻烦了公主?”
“没甚麻烦的。”魏敏文说道:“就几句话的事儿,她性子好,非要道谢不可。”
郦南溪与魏敏文还有郡主道了别,这就与重廷川一同往外走。
行到院子外头,郦南溪方才发现已经有轿子等着了。
“这是皇后娘娘一早就吩咐好的。”重廷川亲自撩了轿帘扶她上去,“累了一晚上,莫要再走着了。不然的话恐怕会伤了身子。”
如今不比寻常,得小心谨慎一些。郦南溪没有辩驳,应了声后就坐进了轿子里。
怀里抱着温暖的手炉,窝在轿子里,骤然放松下来后疲累蜂拥而至,郦南溪昏昏欲睡。
轿子外响起了重廷川的声音,问她今天晚上吃了什么,过的如何,可曾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素来不是多话的性子。郦南溪知晓他是怕她在这个境况下睡着,毕竟天寒地冻的,轿子里也算不得暖和,一旦睡着了恐怕就要着凉。
郦南溪强行打起Jing神来和重廷川说着话。因着困顿,时间过得尤其的慢。感觉已经熬了很长时间了,再问他到哪里了,他也只说是“快了”,跟之前几次询问时一样的答案。
郦南溪有些泄气。想要打开帘子来看,又怕这样的举动会让宫人禀与陛下和娘娘,进而影响到重廷川在他们心里的印象。
她只能强忍着,压下一次次的哈欠,和轿子外头的男子一次次的说着话。
终于,轿子停了下来。
轿帘掀开。
郦南溪借了重廷川的力,由他扶着走下了轿子。而后任由他将她半搂在怀里,一起向前走。
车子早已等在外头。
一上马车,郦南溪就撑不住了,整个人都缩在了重廷川的怀里。甚至来一句喟叹都来不及说出口,就已经沉入了黑甜梦乡。
重廷川晓得她累,只不过在路上的时候他不能做的太多。现在皇后怜惜她对她好,保不准以后皇后怎么想。皇后主动照料她是好事,他却不能让她显得太过特殊,不然让皇后不喜的话,往后指不定会怎么样。因此一路行来的时候,他没有去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来。
看着怀中女孩儿脸上的疲惫之色,重廷川深深叹了口气,将她更紧的搂好,吩咐车子行驶的稍微慢一点,免得太过颠簸吵醒了她。
郦南溪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而且,天已大亮。
她看着账顶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