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短刀抽出一半,让它在齐茂的眼前亮了亮相,“不听的话就和她下场一样!”说着就朝曲红一指。
“我跟你们走,跟你们走。”齐茂说着,用袖子擦去额头上不住冒着的汗,“可我总得跟家里人——”
常福虎目一瞪,“嗯?”
齐茂什么也不敢再说了,由着他给押了出去。
齐茂在常福的盯视下去到铺子里,遣走了伙计,又让客人们尽数散去,这便关了店铺的门。
四人来之前已经弄了辆马车停在新杏绣铺的后门处。这个门是早先常寿和肖远来的时候就已经探查到了的,这回他们就直接让齐茂拖着曲红,将两人押着从后门出去塞进了马车里。
常寿在车里看着他们。其余三人继续骑马而行。
阿查红着一双眼睛不时的回头去看马车。想到车里的人,他恨不得啖其rou喝其血。
肖远轻唤了他一声,轻轻说道:“先生不必着急。这事儿,还有转圜余地。”
阿查本以为找妹妹的线索就此断了,忙问:“肖掌柜的是何意?”
“国公爷和六nainai早已想到了这曲红不见得说实话,所以命我仔细悄悄。”肖远的眼中划过一丝Yin鸷,“她先前说寻不到阿瑶姑娘的时候,分明是在说谎。还有那齐茂。”
肖远回忆着刚才他静默不出声时细细观察的情形,与阿查道:“那齐茂也不可信。此人jian猾,方才曲红迟疑着说谎的时候,还不时去看他。想必这夫妻俩之间有不少不可告人之事。先生请放心,待常大人他们询问过后,应当会有定论。”
听闻还有希望,刚才阿查已经冷寂下来的心这才又热乎了些,紧了紧握着缰绳的手,重重点了下头。
常寿他们带了几名侍卫一同而来。一行人汇合之后不停歇的连夜赶路回京。因着多了个马车,定然不似来时那般的快,不过在第二日的中午也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常寿向守城的士兵出示了腰牌顺利进城。他和常福兵分两路,常寿负责将那两个人押入“可靠之处”,常福则是去宫里向重廷川回禀。
肖远不方便直接去国公府,他修书一封给了阿查,托他带给郦南溪。
阿查片刻也不耽搁,直接往卫国公府行去。
郦南溪这个时候正在午休。她现在身子沉,晚上总是休息不好,是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总是醒。
好在有重廷川陪着她。
也是奇了。每次她睁眼,他好像都知道似的,即刻就跟着醒来,然后轻声问她怎么了。
比如昨天晚上。
昨儿晚上郦南溪一共醒了两回。
第一次是饿醒的。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叫。重廷川就点了一盏灯给她拿些点心来吃,怕她口干,又给她拿了杯温水喝了。
睡下没多久,她就再次醒来。这回是惊醒的,脊背上透了一层的冷汗。重廷川看她Jing神紧张,就也没有点灯,只轻轻抚着她的脊背让她慢慢放松。
说来有他在身边真的是安心许多。听着他的呼吸声,窝在他沉稳有力的臂膀里,郦南溪很快就入睡。
认真算来,昨儿晚上醒两次算得上是最近十天里次数最少的了。可是即便如此,也是耽搁了不少的睡眠时候。郦南溪整个早晨都昏昏欲睡,过了晌午稍微用了些晚膳就睡下了。直到阿查来的时候还没醒来。
岳妈妈就请了阿查在花厅等着。
阿查却是有些坐不住。
他先是看到了能够寻到妹妹的希望,接着红奴的几句话就将他的希望打破。而后又是肖远的轻声安慰让他再次觉得有了可能……
心情几次三番的跌宕起伏后,他终究是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万般思绪。在厅里坐了会儿后,就让岳妈妈陪了他往老太太那边去。
说是要给老太太请个安,其实也是想要再见一见香奴。问问她在红奴那里待了几个月的时间里,有没有听红奴说起过阿瑶的事情。
阿查知道岳妈妈是郦南溪她们身边信得过的人,就和岳妈妈说了自己的打算。
岳妈妈听闻他想见孟女,就道:“先生不妨带了柳妈妈去吧。”
阿查诧异,“这话怎讲?”
岳妈妈并不知其中的具体情由,不过郦南溪曾和她们提过一句,柳妈妈是以前见过孟女的故人。郦南溪点到即止没有讲明,岳妈妈和金盏、郭妈妈就没有多问。
这事儿阿查也是知道些的。他听闻郦南溪这里有认得香奴之人,也听说了就是这位妈妈确认了香奴就是那新杏绣铺的“香姐儿”。当下再不迟疑,阿查让柳妈妈陪着去了老太太那里一趟。
这两人都是对国公府和旧宅的事情不甚熟悉的。岳妈妈生怕中间出什么岔子,就叫了金盏一起也跟了过去。
也是巧了。他们去到那边的时候,孟女不在,说是正跟着二nainai何氏在清理院子。话虽这么说,谁都知道是何氏是不必动手的,不过是吩咐了孟女做事罢了。原先打扫庭院这样的粗活儿都是粗使婆子或者粗使丫鬟去做,现在孟女也在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