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样的夹到了她的碗里。
郦南溪等了半天没听到他开口,忍不住先说道:“六爷没有什么想讲的么?”
“嗯。倒是也有。”
重廷川说着,给她夹了块鸡rou,道了句“多吃点”,这才说道:“皇上想要端午节的时候微服出巡,去看看江边的赛龙舟。我们需得安排好当日的护卫安全,商议了好些时候,所以这才耽搁了回来晚了些。”
郦南溪听了后,有些不甘心的追问道:“六爷就没有旁的想说的?比如,家里的事情。”
“家里的,”重廷川点点头,又夹了些她喜欢的蔬菜到她碗里,“我听闻杉哥儿和那齐茂长得很像?”
说罢,他语气一沉,轻嗤道:“既是如此,我总得将这事儿查个清楚明白才行。”
郦南溪没料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却提起了那事儿。
她很肯定,万全既是将事情答应下来,就必然会将消息传给重廷川。如今他这样避而不谈,只一个可能。他自己都没想好该如何处理如今这样的状况。
郦南溪晓得,重廷川虽然处事干练铁腕,但是一遇到和于姨娘有关的事情他就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毕竟于姨娘当年和他那样亲近,如今又是如此的疏离。
“今日的时候姨娘哭了,”郦南溪轻轻的用筷子拨着碗里的菜蔬,声音很低很轻,“她一直想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如今知道了,开心的不得了。可是又不能跟着回去,所以她的心里也不好过。”
即便于姨娘一直强调自己是心甘情愿想要留在京城留在国公府,可是,她眼中的渴望郦南溪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于姨娘盼着知道自己的身世盼了那么多年,如今骤然知晓了真相,怎会不想要回去?不管怎么样,心底深处总会是瞧瞧自己生长的地方、瞧瞧自己的父亲和父老乡亲的。
听了郦南溪的话,重廷川不住夹菜的手滞了滞。筷子在空中停了许久后,被他轻轻搁回了碗边。
重廷川语气清淡的道:“她想回去,回去就是。为什么不能?”
郦南溪抬眼看他,“姨娘不肯。我问她,她不说,不过阿查先生告诉我,姨娘舍不得孩子们,所以不走。”
重廷川望着桌边点燃的蜡烛上跳动的火焰,好半晌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郦南溪有些恼了。
怀孕后她的脾气也大了不少。如今这个时候既然心里恼火,她就有些按捺不住脾气,轻推了他一把,哼道:“国公爷倒是和我说说,您打算如何?一个‘嗯’字就打发我了?”
原先的她可是不会将这样的话说出口。如今这般,可见她的脾性可是真大了不少。也可以看出她是对这事儿真的很在意。
重廷川莞尔,将她推他的手顺势一捞握在了掌心,“你说罢。你说让我怎么做,我就这么做,如何?”
一听这话就是在敷衍人。
郦南溪彻底恼了,气道:“六爷可是上点心吧。于姨娘为了孩子们不肯走,你当只有五爷和博哥儿、月姐儿?你怎么不想想,或许还有你,或许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小的。你怎么就不想想,于姨娘疼了你那么多年,这感情怎么说放就能放了?!”
她甚少发脾气。不过一发脾气,就会不管不顾的直中要害。
重廷川的呼吸瞬间有些乱了。他偏过头去望向烛光。
“六爷,你想想,于姨娘为什么就会忽然不记得那些事情了。为什么她就到梁家了。还有那金玉桥,她只记得那个地方了,许是那里有什么特别不成?”郦南溪拉着他的手急道:“你帮一帮她吧。”
这个“帮”字让重廷川猛地回过头来望向她。
“不是我不想帮,而是她从来不肯让我管她的事情。一点都不行,你懂吗。”重廷川的声音里有痛苦,也有无奈,“你当我不想帮?可你看,我哪次帮她落得好了?”
见到他这样,郦南溪反倒松了口气。
“于姨娘的脾六爷还不知道么。她就算想让你帮忙,也不敢说罢。”她轻轻摇着重廷川的手臂,温声道:“如果这次于姨娘让你帮忙,你会不会帮她?”
重廷川抬眼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你说呢。”
郦南溪这便笑了。
她心里欢喜,主动凑到重廷川的身边,在他脸颊上吧唧重重亲了一下。
这样明显的讨好的一个吻,让重廷川真是哭笑不得。
“你也是,”他叹息着搂了她入怀,“为了自己的事情,从来不会逼我。为了旁人的事情,倒是时常来逼我。何苦来着。”
“六爷这话可是说错了。”郦南溪勾着他的手指在手中把玩着,“于姨娘可不是外人。还有,我的事哪还需要逼你?你自己不就帮我解决了。”
她这最后两句话说的十分顺理成章十分的理所当然。
重廷川觉得很是顺耳,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
“嗯,你放心。梁家的事情,我会想法子查一查。齐茂和红奴那边,常寿他们过不多久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