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孟女就不会留下来。
重二老爷到底是在老太太的管教下长大的,听了老太太犀利的斥责后,顿时羞愧的说不出话了。不过,他的恨意和恼意也在,思量着若非那孟女刻意欺瞒,他又何至于这样被人当众奚落。
所谓爱的越深,恨的越深。
正是因为他当初一次次相信她、一次次的护着她,所以如今被人揭开这血淋淋的现实后,他才会一点点的挽留余地都没有,全然不顾那时候孟女的体贴温柔,如今心里头竟是被真相羞辱后的恼恨。
看到重二老爷不驳斥了,重老太太方才稍微放心了点。
方才老太太见这事儿到了这个地步,恰好她也想要求个真相出来,索性让韩婆子说了个清楚明白。
但是,如今既然那孟女,不,香奴,既然香奴果真不是孟蔓羽,孩子还不是老二的,那么此人为什么取了那么个名字、为什么刚好搭上老二,她就得弄清了才行。不然的话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可是这事儿如今还不能声张。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事情闹大对重家没什么好处。
重老太太与二儿子说道:“既然什么都已经清楚了,你找人把她关牢了就是。暂时别让人见她,也别让她见人。”
重二老爷已经被这“真相”弄的气昏了头。眼看着老太太这不许他做,那不许他做,二老爷的犟脾气也上来了,“凭什么不让她见人?这样的无耻之妇,合该着游街示众才行!”
“老爷这话说得轻巧。”徐氏看自己得了胜利,十分的自得,抿着鬓发含笑道:“合该着重家丢了丑,老爷就高兴了?你那些龌龊事情被人发现,也就高兴了?”
看着重二老爷神色僵硬脸上开始泛起了铁青,徐氏愈发的高兴起来,“若老爷喜欢丢人,尽管去罢。想让她游街的话,我还能帮您准备合适的车子呢。”
二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抬手指了她。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叱骂,旁边老太太已然止住了他,“赶紧关起来吧。眼不见为净。至于怎么处置,过几天在手罢。”
虽然徐氏那话说得噎人,但也是实话。重二老爷横眉竖目的指了她半晌,最终还是听了老太太的话,恨恨的咒骂的一句拂袖而去。
徐氏心里觉得畅快,想要设宴请韩婆子。韩婆子却惦记着郦南溪那边,说是要去看看,婉拒了徐氏的安排。
徐氏就想着该怎么阻了韩婆子去郦南溪那边才好。
她的一举一动被老太太看在眼里。老太太如何不知人是让徐氏叫过来的?什么国公夫人想要请人……倘若国公夫人真想请人,那也是直接请了太医院的人,根本轮不到去请个稳婆来。
重老太太不愿再生波折了,索性开口将这事儿解了,“六nainai那边怕是还没起身。你就和梅家的太太nainai们说,六nainai如今无恙就好了。”说着让人包了些碎银子放在荷包里给了韩婆子,“今儿多亏了您。还请您手下,一点心意。”
她身份又高,年纪又大,偏偏在给这银子的时候十分的客气。
韩婆子知道重老太太是想封了她的口。毕竟刚才重二老爷和孟女的事情是关乎重家私隐的事情,虽说权贵家的男人们在外玩玩是常见的,但这样玩过了头把外室带回家、又认错了儿子的,还真不多。说出去的话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重家是皇后娘娘的娘家,还是卫国公家。韩婆子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就自然而然的接了银子,笑着与老太太福了福身,“谢老太太赏。”
她肯半分都没推辞的接了银子,也算是表明了态度。
重老太太就也笑了,与她简短说了几句话,又让人给梅家准备了些谢礼,多谢梅家肯让韩婆子来看望国公夫人,这便让身边的吕妈妈亲自送了韩婆子出门。
虽然老太太说了不准让重二老爷将此事闹大,但一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还得了个便宜儿子,这事儿怎么忍?
重二老爷终究是忍不住,把孟女关起来后,亲自逼问。
孟女刚开始一口咬定了孩子就是他的,后来受不住责打了,到底讲了实话。可是讲了实话后,她受到的责打愈发严重起来。
杉哥儿听到孟女挨打,初时还怯怯的在外头不敢上前,后来听孟女哀叫的声音后就也有了胆子,趁着二老爷刚刚出那小屋子的时候冲上前去,狠狠咬了他的手腕。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不是自己的,虽然讨厌他,但重二老爷一直没有舍得像对孟女那样对待杉哥儿,只不过无视他罢了。
现在被咬了这么一下,重二老爷终究是耗尽了最后的一点怜爱之心,将杉哥儿丢在了那小屋子里头让他和孟女一起待着。
吕妈妈每日里听那小屋子里传来孟女挨打的哀叫声,听的是心惊rou跳,悄悄问重老太太:“要不然把人送到京兆府去?”
那孟女做下这样的丑事,寻了京兆府尹说一声,让他把这个案子悄悄办了就成。该收押就收押,只要不声张即可。
生怕老太太没能领会自己的意思,吕妈妈又道:“不然就这样打死了的话,可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