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了。
她们原本打算的是倘若荷珠能去到重皇后的永安宫就是最大的幸运。哪知道她们竟是还能幸运到了这个份上。
“说起来倒是多亏了老太太。”梁氏这次倒是真的笑了,“幸好老太太疼皇后娘娘,镇日里告诉我们娘娘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才使得荷珠能够摸清了娘娘的喜好,能够事事顺着娘娘来。也多亏了老太太总是在说娘娘讨厌什么,这才使得荷珠也能知晓娘娘厌恶什么,一次次的将其避开。”
话说到这儿,梁氏忽地反应过来,荷珠的成功是必须的。毕竟有老太太这样的“助力”在。
这样想着,梁氏就放声笑了。
重老太太看着她的笑容,恨不打一处来,指了地面说道:“跪下!”
这一声老太太用了最大的气力来说出。一声怒喝仿若重雷一般砸在了这个屋子里,嗡嗡的不住回响。
梁氏看着旁边的荷珠,知晓一切都晚了。
老太太既是知道梁家在皇后身边安插人手,莫说是老太太了,就连皇后都不会放过梁家。
既然如此,就算不能拼个鱼死网破,总该在这个最后的时候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出来。解解恨也好。
“为什么。”梁氏非但不去跪着,反而站的脊背更加挺直了。
她看着正在怒头上的老太太,凉凉的说道:“你待我一日不如一日,甚至于当初承诺的你都无法做到。人前我已经敬着你了,既是如此,人后就也不必再继续装下去了。”
重老太太看她是不可能主动跪了,扬鞭朝她抽了过去,“你竟然敢暗算我儿!你这娼妇,竟是如此恶毒!”
那鞭子用铁铸成,一鞭子抽下去十分狠,力度很大。但因着质地的关系,它不若寻常马鞭那么轻盈,故而从扬起到落下所花费的时间更久一点。
就是久的这么“一点点”,让梁氏瞅准了时机,闪身避开。
老太太看一招不成,抬手转了方向又是一鞭先去。
马鞭去势不止,又往先前方向前进了一点方才转弯。可是刚刚朝着梁氏袭去,梁氏却是提早脚步一转换了方向。
待到马鞭落在了她先前站立的方位,梁氏已经做好了准备,两手一扣将鞭子给握在了手里。
鞭子上带着刺。
梁氏拿着鞭子头,手心里都冒了血珠子。可她不闪不避,依然紧握着手中的硬铁,半分也不放开。
她是武将之家出身,自小就练着武。虽然当了侯夫人后舞刀弄枪的少了,但是她的气力和底子还在。年老体衰的重老太太又怎会是她的对手?
在梁氏拼劲了全力下,慢慢的,鞭子一点点的要从老太太手里滑脱。
老太太恨声道:“你个不识好歹的!若非我们重家,你们哪里来的荣耀!”
“看您这话说的。”到了这个份上,梁氏也不打算遮掩什么了,笑着说道:“如果不是我们帮你们清理走了那个‘阿瑶’,你们重家又哪里来的这天大的福分!”
梁氏因着知晓这事儿肯定没法善了,所以心灰之下未曾再遮掩什么,这话说得声音就很大。
门外廊下的向妈妈听得心惊rou跳,想要开口提醒梁氏注意一下,可是她刚刚扭过头去却发现了不对劲,就又转回了刚才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不要紧,她这才发现香蒲院的院门处有人正往这边走来。且不是单单几个人,而是一队人。为首的男子虽然已经到了中年,却器宇轩昂威势迫人。显然就是、显然就是……
向妈妈心下大骇,正要开口喊叫,不料嘴上突然一紧,却是身后有人闪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口。
她旁边的丫鬟婆子无一幸免,全部都被强行捂住口噤了声。
向妈妈嘴巴被捂得死紧,眼睁睁的听着里头梁氏还在放声高喊。
“若非我们梁家帮着你们,你们重家哪里能有太子妃?”梁氏恨声说道:“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重家是天定的富贵。”重老太太的声音除去了那层温和慈爱的外壳后听着森寒无比,“我的女儿是天定的富贵命。没有你,也会有旁人。”
“旁人?”梁氏看着眼前仿佛换了个人一般的老太太,哈哈大笑,眼泪都要出来了,也不知是笑得太厉害,还是手上疼得太厉害。
她深吸口气,朝地上猛地啐了一口,“换做旁人,你们重家根本成不了事!”
重老太太趁着她这片刻的放松心神,猛地把马鞭一拉。
倒刺拽着手心的rou,梁氏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说起话来更为狠辣,“我刚好到了待嫁的年龄,能够入主侯府。还有我爹。我爹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有了梁家做后盾,你女儿的皇后位置也能做的更稳。”
“没了我们家,你还能找谁去!”梁氏恨声说道:“你也只能靠着我们才能做成这事儿!”
重老太太嗤笑一声,“靠你们?我靠谁家不成?要知道,是你们说人不能死,非要留下来,那药还是我万般辛苦寻来的。”
重老太太压低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