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想要做尼姑的事未免是件坏事。待日后时间久了,定要让她在外以带发修行的尼姑示人,在府里对着他,便做寻常打扮。如此一来,她的娇娇憨态,便只留在他一人眼里。
他自问是个正人君子,那么多女子往他跟前扑,他都不曾动过半分yIn念。他肯定也不会对她怎样的。
他这样想着,等入了府见了人,刚才的那点子决心利就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刚从老夫人屋里过来,天气热,她换了身金绣轻纱罩衣,如墨乌发懒懒挽在脑后,露出雪白的脖颈以及Jing致的锁骨,一袭衣裙别致典雅。
她不曾在他面前穿过这样的衣裙,她向来不喜打扮,完全没有女为悦己者容的意识。他第一次看她穿得这般华丽,心中欢喜,觉得她是特意为他打扮。
他越看越高兴,眸中的欢愉挡不住,满得快要溢出来。
她盈盈缓步来到他跟前,见他的目光凝在自己身上,瞬间羞红了脸,咬住红艳的唇,软软道:“刚才去老夫人屋里时,不小心与打水的丫鬟撞在一起,老夫人不忍心看我穿着shi漉漉的衣裙,便将她自己年轻时的衣裙拿了出来让我换上。”
萧衢直接忽视她话里的解释之意,吐出两个字:“好看。”
她的声音越发娇糯:“老夫人的衣裙确实好看。”
他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告诉她是人好看不是衣裙好看。话到嘴边,瞥见她红彤彤的小脸蛋,只怕他再往下说,她就会羞得直接离开。
屋里安静极了,丫鬟早就退下。
自从她那日自请来照顾他,他屋里伺候的家仆只要一看到她,便会知趣地往屋外去。倒不是他特意嘱咐,只是那日有不识时务的人闯进来,他直接将人打发出府。自此,再也没人敢擅自在她来的时候,赖在屋里不走的了。
他适时问:“听nainai说,府里正在裁新衣,顺便给你多做几套,姑娘家本就该穿得艳丽些。”
她开口道:“我是要做尼姑的人,不能穿得太艳。”
萧衢:“谁说尼姑不能穿得艳丽?你在府里穿不就行了吗。”
她抿了抿唇,丢开目光,不再言语。
日光自窗棂透下,打在她身后的珠帘上,折射出流光溢彩的璀璨来,她孱弱白皙的肩头在轻纱下若隐若现,因在太阳底下晒过的缘故,她露在外面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粉色,温香软玉,白里透红。
萧衢咽了咽。
燥得慌。
心里热,身体更热。
她站了一会,见他没有动静,轻轻抬眸望过去,唤一声:“公子?”
她站在那,已看得人心猿意马,如今一抬眼,眼波流转,一低唤,声如娇莺,怎叫人不生出占有的欲望来?
萧衢呼吸急促,藏在袖子下的手急慌慌掐一把,总算清醒过来,不至于又在她面前闹出笑话来。
云寐袅娜上前,“公子,你派人找我过来,可有要事?”
她说话的时候,歪着小脑袋看他,风流媚态转成娇憨天真,只一瞬间的事。
美人多面,千娇百媚。每一面都绝世无双。
他那双藏在袖下的手,不受控制地往她那边送,她低头一瞧,他猛地止住动作,只来得及捞了她的衣袖,佯装淡定无事:“你过来,我有东西要让你看。”
她好奇问:“什么东西?难道是什么宝贝?”
萧衢指间攥了她的衣袍没有放开,轻轻往前一拉,“跟我来。”
她温顺听从。
绕过屏风,罗锅枨桌上,摆满金玉镯。
萧衢假意咳了咳,漫不经心地指着一桌的金玉镯说:“下午上街的时候,正好路过春字号当铺,想起你这几日伺候我尽心尽力,总得给点奖赏,便替你赎了金玉镯。”
他特意加一句:“不用感谢我,顺手而已。”
话虽这样说着,眼却往她那边瞄。
她脸上果然露出欣喜的神情,亮晶晶一双眼笑得跟月牙似的,盈盈望向他:“谢谢公子。”
她很快从一堆金玉镯里挑出属于她的那对。
他们在紫檀桌边坐下,他好奇问:“你怎么一眼就挑出来了?我看这些镯子都长一个样,根本没有分别。”
她拿了镯子递给他,“我这个金边镶的是连理枝,而且镯子内侧刻了字。”
她指给他看,两只镯子内里全都刻了个“寐”字。
他顺势捏住她的镯子,不动声色地说:“我替你戴。”
她一愣,不等反应过来,已被他攥在手心。他的动作太过缓慢,套着玉镯,自她的指尖缓缓往下,卡在手背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火热的指腹落下,来回轻柔摩挲。
软嫩的手,光滑细腻,一沾上,便不想移开。
怕她瞧出端倪,他略微停留片刻,终是不舍地将镯子套进去。
幸好还有一只。
他拿起另一只,兴致勃勃地就要替她戴上。她却在这时开口:“公子,这只镯子,你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