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寐。
云寐低垂眉眼:“皇后娘娘。”
她倦怠得很,他一算时辰,便想起来了,她有午憩的习惯,必须在特定的时辰小睡一会。
李嫔上前就欲告状,话还没出口,便听得云容吩咐宫女:“送云昭仪回宫。”
云寐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李嫔察觉到哪里不对,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来,准备找个理由离去,却被云容喊住。
不等她反应过来,脸颊两边已经高高肿起。
她再次挨了云容的两记耳光。
云容恶狠狠地凑在她耳边:“本宫的妹妹,你也敢欺负?”
李嫔颤着嘴唇:“臣妾知错。”
云容挥挥手,李嫔逃一般跑开。
云容召来身边的宫女问:“这些日子,还有谁像李嫔这样,对朝华殿捧高踩低?”
宫女答道:“倒没有谁,只是自从皇帝陛下重新留宿皇后殿后,后宫流言蜚语不断,都说云昭仪就要失宠了。”
云容点点头,心中酸酸涩涩,胜利的兴奋劲猛地被浇灭。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三个女人一台戏,后宫这么多女人,注定不安宁。
他只是不想让她再被皇帝关注,并非想让她被别人欺负。
云容往朝华殿而去,在殿外远远地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没能踏进去,沉步离去。
是夜,皇帝没有在御书房门口看到熟悉的身影。
这些日子,皇后总是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御书房拦他。她是他的皇后,他不能当众给她难堪,只能如她的愿,同她一起回皇后殿。
今日却不一样,皇后竟然没有来拦他。
皇帝高兴地直奔朝华殿而去,哪想到刚迈进去,还没和云寐说上几句话,太后那边便让人来请。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消息传到云容耳里,云容坐不住了。他本想着让云寐缓几日,所以才没有大费周折去御书房拦人。哪里晓得,竟会有其他人半路跑出来截胡。
皇帝最听太后的话。而太后那边,定是因为李嫔唆使。
云容想了想,最终决定往朝华殿去一趟。
他许久没有迈入朝华殿,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前往。
恰逢云寐伸个懒腰正准备入睡,哈欠连连。
今晚肯定是等不到皇帝了。
一个不近女色的皇帝,一个男扮女装的皇后,如今又多一个神秘兮兮的太后,她要想完成任务,决不能着急。之前以为攀上萧衢,入了宫,便能博得皇帝宠爱。却不想,这个皇帝虽柔情,但耳根子太软,尤其畏惧他的亲娘。
她虽有把握抓住他的心,可总觉得太麻烦。有时候真想直接迷惑萧衢造反得了。
说起萧衢,她已经数月没有见过他,据说是去了西北处理边疆事务,也不知道哪天回来。
她叹口气,撅嘴望向窗外明月。
花了这么多心思在皇帝身上,结果就只亲了亲嘴,什么都不能做,真真是寂寞如雪。
又是一个哈欠,困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余光瞥见帘外站了个人。只用了半秒的时间,她便立即明白过来,那人是谁。
她想了想,假装没看到,袅娜莲步往榻边躺下。
帘外。
云寐抬手擦泪的这一举动,刚好映入云容眸里。她无聊感慨的一声长叹听在他耳里,更像是郁郁不得志的忧伤,她长睫上沾着的泪珠看在他眼中,更像是伤心难过的哭泣。
好不容易盼了皇帝来,却被人抢了去,她垂泪啜泣,也是情理之中。她虽在他面前逞强,可是他知道,她脆弱得很,再怎么跟他犟,也还是云家那个受尽宠爱的娇娇女。
云容心里头闷闷的,自她回宫受了圣宠之后,她的野心勃勃他都看在眼里。
他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打压她的野心,不想让皇帝碰她,让她像以前一样回到他身边。如今他就要成功了,却忽地高兴不起来了。
李嫔怎么敢想借太后之名向云寐示威?引她落泪?
能欺负她的,只有他一个,这是他的特权,是她欠他的。其他人不配。
云容不动声色地离开。
当天夜晚,云容将云成安插在宫里的暗线召了过去,下了一道命令,风险极大,却还是义无反顾。
没几日,宫中传来骇然听闻的消息——
李嫔死了。
死状惨烈,甚是蹊跷。
太后暴怒,准备彻查,还来没及行动,萧衢便回来了。
萧衢一回来,什么都没干,一听说云寐在宫里被李嫔欺压的事,也顾不得李嫔已死的事,当即上了折子,以贪赃枉法之名,问罪李家人。
他才出去几天,就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他当初之所以认下云寐做义妹,为的就是让云寐有所依靠。他这阵子事务繁忙,如今腾出手了,正好借此机会向世人表态,她云寐云昭仪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