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的事情!他让燕国成为大陆上唯一的国家, 他更是成为唯一的王者,以后所有人都会向着他匍匐。
在这个时候,他急于想找人分享, 分享他这一刻的心情。
把周围的人全都想遍, 那些臣子早已经对他敬畏已久,宫妃更是只是只知道讨好他,他此刻唯一想见的人也只有孔翎,唯一想分享的人也只有孔翎。
只有她。
想起他后, 他澎湃的心更加躁动,眼睛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后,他忽然道,“备马。”
侍卫愕然,下意识的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王上这个时候要出去?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去让人准备马匹,在完成统一的现在,燕王已经被神化了,恐怕燕国上下无人敢忤逆他,燕王见到被侍卫牵引而来的马匹之后就让他们下去,伸手牵住缰绳,纵身一跃,落到马背之上就迫不及待的扬鞭,“驾!”
他身下马当然是万里挑一的宝马,一转眼就没了踪影,侍卫一身冷汗,哪里敢让他就这么去宫外,一个个的赶紧追上,燕国王都有宵禁,现在已经临近三更天,街道上只有巡逻的士兵,他们刚刚听到马蹄声还一惊,谁敢在这个时候纵马?正要阻拦就见到了燕王——他们可是曾经见过燕王的,立刻跪下,黑马从他们身前掠过。
之后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看他们身上的衣服明明就是王宫的护卫,半响后他们战战兢兢的抬起头,“这是去乐宫?”
这个方向明明就是去乐宫。
当然这条路上还通往很多地方,可谁让乐宫最有名呢?若是能见帝师一面,他们这辈子都能吹牛了。
不过这么晚王上去乐宫难道是帝师回来了?
燕王一路疾驰,等见着了乐宫之后才停下来,翻身下马,平息了下心跳,乐宫依然影影绰绰,宛如水中幻影一样,最高处的建筑昏暗一片,他莫名的有些失落。
那些侍卫根本不敢靠近他,又不敢离的太远,只能在不远处看着他沉思。
燕王仰头看了会儿,夜风终于让他冷静了下来,长舒一口气,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见上面的灯亮了,居然在今日回来了?
这九十九层阶梯他走的次数并不算很多,毕竟孔翎闭关居多,她闭关的时候,他也进不去,这一次他走的最为认真,还有心看脚下的翠竹,大约是灵力充沛,这些已经被砍下来几十年的翠竹依旧青翠欲滴,似乎刚刚砍下来一样,无人打扫,台阶之上依旧是不染尘埃。
他推开门,和之前无数次一样,他没用多少力气门就缓缓打开,一个白衣人背对着他而站,曼妙窈窕,他进去,“先生。”
“还要多谢先生,若是没有先生,鲁国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归顺,从数年前起,先生就一直帮助我,如今四海归一,我成就不世功业,全都仰仗先生,虽说给了先生帝师尊荣,但先生常年闭关,并未真正的享受过帝师应该享受的尊荣,以前孤不敢说,现在孤可以给先生保证,这天下若是有先生想要的东西,孤必定双手奉上。”
孔翎侧过头,和多年前一样,甚至容貌都没变一分,“其实我是来向王上告辞的,现在王上平定四海,手下也拥有无数的能臣将相,王上已经不需要帝师,燕国也不需要帝师。”
燕王瞳孔陡然一缩,长袖下的手也紧握,“先生要走了?”
“先生为了燕国统一尽心竭力,燕国上下无人不知,现在先生要走?你让孤如何想?”这位即将成为至高无上存在的王弯下腰,“可是孤哪里做的不妥?若是有不妥,还希望先生指正。”
“孤必定改。”
“我以为王上会很高兴听到这句话。”见他居然就这么弯腰不起,似乎她不同意,他就不起身一样,她也不劝他,就这么感兴趣的看着他,可以说燕王是她一手教出来的,是她最为完美的作品,其中有他自己的天赋,但是若是没有她,他未必有今日,至少不会有今日的风光。
“当初王上不是很忌惮我?想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让燕飞无论如何都要把我从乐府之中带出来,你那么做,其实也有让其余仙门对我提高警惕的意思?现在我主动离开,王上你应该松了一口气才是,比起当日,今日的我难道不应该更让你忌惮?若是我在,你又认我是老师,你永远没有办法真的实现至高无上。”
燕王脸一僵,实在没想到孔翎居然会把这么久远的事情翻出来,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喜怒不形于色多年,无论何事都不至于让他难堪,此刻却尝到了久违的感觉,他本来想辩解,却又觉得辩解无用,显然孔翎当时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他当初的解释她根本就没信,他干脆的承认并且认错,“当初孤年少气盛,这才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情,索性先生没给孤计较,还一心帮孤,孤心中……十分愧疚,现在想补偿先生,希望先生不要再推辞了。”
“先生在孤身边这么久,孤难道还看不明白,先生怎么对我有图谋?当初不会,现在更不会,是孤当初多想,至于至高无上,有先生在身边,孤怎么还会在意这种东西?”
燕王的皮相并不差,甚至算是上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