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就恶狠狠的掐了他一把,老约翰被她这一掐,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你轻点!”
“就是我当初不许,我有错,但是你说的这也太——”他忍不住的看向那扇门,情不自禁的放轻了声音,“你说的也太过分了,她是我的侄女,我就那么一个个哥哥,他临死之前拜托我照顾她,现在把她——”丢下,若是有一天死了,他哪里有脸去见他大哥啊?
女人闻言立刻道,“什么有脸没脸的!她在我们家白吃白喝了这么久,我说过一句话么?以前咱们养得起我也担心多这一张嘴,现在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咱们去了城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再带着她?老娘可没有这么好心!”
她的声音没有一点放轻,相反的,甚至更大了一点,显然就是让孔翎听到,“你说说看,她前段时间身上生病你还求人去看,花了咱们多少家底?做到这种份上,也够意思了!你还想怎么样?你现在要是告诉我你宁愿委屈自己的孩子也要照顾这个拖油瓶,我今天就跟你拼命,我跟你你没完!”
老约翰:“你就不能小声点!”
“我在我自己家凭什么要小声?老娘想怎么说怎么说!谁管得着?我就是让她听到,她自己难道不知道她让我们多为难,她一个病秧子,拖油瓶,在咱们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年,真要有点良心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孔翎听到这里就从那张破旧的床上爬起来,爬起来的时候手脚一软,险些跌到在地,显然这具身体大病初愈,而且严重营养不良,她刚刚到了才一天,梳理了下记忆就听到他们的吵架,估计她再不出去,老约翰就要在老婆的yIn威下同意了,她现在一个人留在这个小镇上,估计不用几天,她就要死了,没了他们,那群流浪汉和乞丐会放过她这样一个小孩子?
她手放到门上只是稍微用力,外面那对夫妻就听到吱吱呀呀的声音,孔翎扶着门出来,小脸只有巴掌大,面黄肌瘦,萎靡不振,唯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黑沉沉的,刚刚落到她婶婶身上,她就感觉到了一点不自在,不过她根本没把这点不自在放在心里,她抱臂道,“既然你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刚刚我说的你也都听到了吧?家里没钱了,养不起你了,我们要去最近的城里谋出路,你自己留在这里吧,这栋房子就留给你,你自己识相点。”
老约翰尴尬不已,“你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不敢和孔翎的眼睛对视,显然极为心虚。
丽娜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心道她怎么就嫁了这样一个男人!
“我刚刚确实听到了婶婶的话,但是有几句我并不敢苟同。”
听到这个颇为冷淡的声音。丽娜简直是怀疑自己的耳朵,眼睛落到她身上,眼睛还带着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这话是她说出来的,毕竟她就一直和哑巴一样,整个人胆小懦弱的很,整天低着头,一点Jing气神都没有,居然敢这么和她说话?
孔翎道,“当初我父亲拜托你们收留我,可是把他的财产全都给了你们,其中一部分是给你们的酬劳,还有一部分是支付我的抚养费,并且在这几年中,我一直帮你做家务,你说的白吃白喝我并不能同意,想留我下来,把我父亲留下的财产全都还回来。”
丽娜:“你、你说什么!什么财产!你就是白吃白喝!”她脸上不受控制的闪过一丝心虚,这是完全没有被戳穿的心理准备。
不过很快的,她就把那点心虚给扔到一边去了,“什么财产,你从谁嘴里听到的?我去撕烂他的嘴,居然敢编排我,这是活的不耐烦了?好啊你,你给你吃给你喝你给地方住,还给你这病秧子看病,到头来没落一点好,你居然还诬陷我贪你的父亲的财产,小白眼狼一个,你给我滚,滚出去!”
“不要说的那么快,我表姐身上的那件白狐裘就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吧?之后让你直接给了表姐,我想着在你们家打扰,不好意思,就没有提这件事,但是既然你们不要我了,自然要把账算的清清楚楚,哪里有不想做事,却想要钱的道理?”
她堪称是步步紧逼,寸步不让,眼睛一直盯着她,再次被道破一件隐秘事,丽娜终于肯定她不是骗他们,而是真的知道,而老约翰也已经羞愧的低下头,他实在没脸——
既然都撕破了脸了,丽娜也没继续装,再说了,一个小孩子,就是她承认了,她能怎么样?她道,“就是我拿了又能怎样?你自己算算你每年花多少钱?现在钱反正都花光了。”
她就是欺负她一个小孩子无依无靠,老约翰深觉得丢人,想过说两句,却又被丽娜狠狠掐了一把,“你给我闭嘴!”
“叔叔,你怎么说?”孔翎偏偏看向老约翰,“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老约翰却根本不敢回答,让他怎么回答?却听孔翎道,“看来叔叔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欺负我一个小孩子无依无靠,若是我死在这里,估计也没人知道。”
丽娜唇角一扬,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就是,一个小孩子居然还敢她斗?早点认清楚现实才是,却见她唇边的笑容陡然泛冷,隔着空间都能感觉到那股发冷的凉意,“既然这样,那我也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