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几天睡够了才这样, 但是今天晚上,霍朝朝的话简直多到不行,才让他品味出几分不对来。
而霍朝朝的话为什么多呢——还得从今天晚上的宴会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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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开宴,又是在山林如此开阔疏朗的猎场里, 单纯吃吃喝喝, 实在有负这等美景。
可圣上来西山,本就是为了狩猎来的,哪里还会带些歌女舞女。
于是就有人提议,不妨让宴上的人们表演些节目,不用多么Jing致,纯当玩乐就好。
但太后却觉得这样不好。
首先第一, 这是猎场,大帐内的空地,并不比宫里。稍微远点说句话,就会被风吹散,听的不甚清晰。
那么古琴琵琶一类的乐器,自然是无法弹奏了。
而若是跳舞舞剑之类,山林里,地面凹凸不平,走起路来都不畅快,更何况是踮着脚起舞,这也是不妥。
最后,底下的右相夫人提个了建议:不如就让年轻的公子小姐们作诗罢。
以这次围猎为题,一炷香为限,作一首诗,写在纸上,晒在月光下。
一炷香过后,人人都可以去品读晒出来的诗,若是觉得好呢,就画一个圈,若是觉得不好,也不必多说什么,略过就是了。
到时候,哪首诗被画的圈越多,就拨为头筹,宣告做诗人,太后和圣上随手给点奖赏就是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就权当是无名氏做的,并不追究姓名。
太后听她说完,也觉得可行,便笑着点了点头,
“你这法子不错。”
既让大家多了几分竞争的趣味,但除了最后的头名,其余的都不点名道姓,又不让不善作诗的人有压力。
“既这样,侍书,你去取了笔墨纸砚来,再拿一炷香,至于诗题嘛,也不局限于这次围猎,以西山为题即刻。”
侍女弯了弯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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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王小姐她们说的,这次参加围猎的女眷,多是些未出阁的小姐,但其实细究起来,也并不是只有未出阁的小姐。
毕竟单独让一群公子哥儿、大老爷们,和未出阁的小姐们呆在一起,也不是太好。
所以每一家的姑娘们,都还是有位夫人带着。
比如曲家,参加这次围猎的就是曲姝甯的母亲。
不过老爷夫人们到底没有底下的公子小姐们兴致好,参与进年轻人的诗赛也怪不合适的。
所以,虽然侍女给每一桌都分了纸笔,但曲夫人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动笔,只是含笑地说自己不善作诗,到时候当个评委就好。
......
霍星朝其实也收到了纸笔,侍女还给贴心地配了砚。
但他懒懒地放在一边,并没有要动笔的意思。
毕竟,要论起辈分来,他还是对面那一排皇子的长辈,跟年轻人赛诗,多失风度啊。
霍朝朝:你真不写?
霍星星:不写。
霍朝朝:“不写也行,但你能不能别表现的太招摇?你信不信,你再看那只兔子,母后待会儿一定得让你也做一首出来。”
果然,霍朝朝话音刚落——
“星朝。”
太后就笑着转头,对下首的少年揶揄道,
“你怎么不写?”
有人情不自禁往这边看了几眼。
世人皆知,安小王爷自小不爱诗书爱骑射,虽然能猎杀一头大野熊,但不通文墨,骨子里是个十足的武夫。
让他作诗......
也幸好今日的诗作都不署名了。
霍星朝并没有理会底下那些内涵各异的目光,抬了抬眼皮,语调懒散,
“母后你知道的,我不会作诗,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
......
明知他在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太后无奈了,叹息道,“你啊。”
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养出这个性子的。
自小就比旁人骄傲偏执。从外头传出他不善笔墨的谣言之后,他就真的没再动过几回笔,仿佛人家说骑射不如诗书重要,他就偏偏要“以身作则”来反驳人家。
唉。
真是个倔强孩子。
......
其实太后不知,那位在她眼中骄傲又脑洞清奇的孩子,此刻正在心里天人交战。
霍朝朝:你真的不打算写?
霍星星:我说了,不写。那帮孙子说爷不识字,写出来的文章狗屁不通,呵,爷还不屑于写给他们看呢!
“......”
霍朝朝叹息道,“真是个......”
“你再说我是孩子我就把这颗芹菜饺子给吃掉。”
霍朝朝最讨厌吃芹菜。
属于一吃就会生理性反胃的那种。
而现在虽然不是他主导身体,但一看霍星星把芹菜吃进嘴里,他也会下意识难受的紧,整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