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的服侍下细细装扮起来。
晏庭曜坐在一旁,看着木梳自她乌发上滑过。荷香将馨香的发油抹上柔顺的秀发,不一会儿,便将垂顺秀发挽成个中规中矩的圆心髻,又取了一对翡翠金珠钗插上。
徐锦瑟瞧了瞧镜子,取了一对珍珠耳坠戴上,道:“将我那套藕荷色缂金瓜蝶纹的裙子取来……”
“等等。”晏庭曜突地开口,“何不将母亲送予你的发冠戴上?”
安代公主给那副纯金发冠?那发冠虽是Jing致,保存得也用心,但那般艳丽嚣张的形态,一看便是异族之物。乍然佩戴,与寻常打扮格格不入
只晏庭曜如此说了,徐锦瑟突地心头一动,回头一笑,对鸿雁道:“那便听世子的,将那发冠取来。”
“小姐,这……”荷香看了看她头上发髻,这圆心髻与黄金冠便不大搭了。
“无妨。”徐锦瑟看了看镜子,“将头发散了,重梳个凌云髻。”又回头道,“只劳烦世子久等了。”
“不久。”晏庭曜道。
待荷香将凌云髻梳好,鸿雁也捧了发冠前来。荷香接过,将那发冠仔细戴在徐锦瑟发上。艳丽的黄金冠扣在发髻正中,将她原就白皙的肤色映得更加剔透。
徐锦瑟取了口脂抿上,又道:“取那套大红缠枝花底的广袖来。”
那套衣裳是安平郡主送的,徐锦瑟觉着太艳,叫荷香压箱子底儿了。
此时想来,却与这黄金冠正是搭配。
果然,那大红金线金边的衣裳一上身,与这金冠交映,衬得她肤白若雪。
只徐锦瑟看着镜中的自己,却总觉少了些什么。视线在妆台上一转,突地福至心灵,她取了胭脂盒来,以指轻蘸,点在眼尾。
霎时间,一抹艳丽绯红在眼尾铺开,明眸皓睐,眼波流转,几欲勾魂。
乌发、红衣、金冠、红唇,美得艳丽、艳得嚣张。
便是荷香,都是头一次见她如此装扮,险些看愣了去。
更不要提晏庭曜的眼光,炙热到几乎炽人了。他挥了挥手,叫鸿雁与荷香先行退下,这才站起身来,走至徐锦瑟身畔,撩起她耳畔垂下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道,“夫人如此……真叫为夫有些舍不得出去了。”
“世子……”
“嗯?”
“夫君。”徐锦瑟微微垂头,一段皓白脖颈从领中透出,与她眼尾挑起的一抹红晕形成了鲜明对比。
若刚刚晏庭曜还有些打趣意味,此时竟真升起了一丝想将如此美人铸金屋以藏之,不叫他人见到的感觉。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拉起徐锦瑟,朝门外走去,“时辰不早,咱们快些出门吧。”
恭王府处于京城最中心的位置,徐家却在京郊,这一路行去,起码耗了小半个时辰。好在王府马车规制极高,路上并不显颠簸。徐锦瑟与晏庭曜相对而坐,虽未多言,却并不觉乏味,只觉转眼便到了徐家。
因着晏庭曜身份特殊,徐丘松一听到通传,便带了家人来迎。徐锦瑟与他没走多远,便见徐丘松、魏氏、徐锦程、魏韵灵、徐锦冉、徐锦秋与徐锦鸿迎了上来。
晏庭曜口称泰山,做足了恭敬之态,叫徐丘松甚是高兴。因着宝儿之事,他虽靠着晏庭曜的打点没被牵连,却也知日后仕途无望。如今这贵为恭王世子的女婿对他如此恭敬,倒叫他颇有种志得意满的错觉。
翁婿二人并徐锦程去了书房,魏氏也迎了徐锦瑟入屋。
待母女二人略叙离别之情后,魏韵灵头一个开口道:“我瞧妹妹气色正好,世子待你可好?”
“世子……甚佳。”想起新婚几日的柔情蜜意,徐锦瑟不禁脸飞红霞,微微垂头。发冠上流苏随着这动作微微摇摆,碰撞在一起,发出悦耳轻响。映着她眼尾红晕和着一身金红之色,显出一种不同往日的艳丽。
魏韵灵掩唇而笑,“瞧妹妹这样儿我便放心了,几日不见,倒怪想的。也不知是不是恭王府的饭食养人,,妹妹倒比从前还漂亮许多。”
魏氏也看见了徐锦瑟头上的黄金冠,立时便知这是安代公主的手笔。这般Jing致的发冠,定然是茨赫一族的珍藏。想来安代公主虽是异族,却与徐锦瑟颇为投缘,才会将故乡之物送予她才是。
想到此处,魏氏微微放下了心。
“大姐成了世子夫人,自然气色便好了。还没恭喜大姐呢。”徐锦秋看着徐锦瑟一身大红映金,气色、姿态居然都比未嫁之时出挑,便忍不住Yin阳怪气起来。
这话一出,徐锦瑟还未开口,魏韵灵先不乐意了,“锦瑟妹妹新婚燕尔,世子又是个疼人的,气色自是好的。三妹妹这话说得,幸而这屋里都是一家人,知道妹妹本意纯善,若叫外人听见,还以为你是妒忌自个儿大姐嫁入王府呢。”
魏韵灵这直来直往的性子,一顶“纯善”的大帽子扣下来,倒噎得徐锦秋说不出话来。
魏氏心中微微叹息,既开心徐锦瑟与魏韵灵姑嫂融洽,又不免自责自己因着身体原因,疏忽了对庶女的教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