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顿觉一股力道打在了自己腕上,手上一松,枕头便又掉回了榻上。
“今晚,你跟你大叔睡床上。”卫庄扫了天明一眼,略显不耐地说完后,起身朝地铺走去。
这么一来,反倒是天明不好意思起来。天明抬手挠挠头,而后来到卫庄身旁,道:“那个,还是我睡地上吧。”
“不必。”卫庄冷声道。
“我是大哥,怎么能让你睡在地上呢?”天明说完后,开始把小卫庄往榻边推:“你赶紧跟大叔一起,到床上睡去。”天明全然忘了自己最初时的打算,自然而然地将卫庄也安排成了睡在床上。
在被天明推向床榻时,卫庄嘴角的笑意虽是一闪即末,却也没有逃过盖聂的眼睛。
若是卫庄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天下间有谁能强迫得了?又怎么会轻易便被天明给推了回来?原来从一开始,卫庄的打算,便是同盖聂一起睡在床上。
盖聂在旁看得有些无语,耳廓不禁再次红了几分,侧目避开卫庄的视线后,抬手以掌风熄灭了灯火。
“大叔,你灯灭得也太快了,我还没躺好呢。”天明一边说着,一边摸着黑躺进被子里。
“你这是——不想让我上床?”屋内已是一片漆黑,卫庄忍不住调侃盖聂道。
盖聂没说话,沉默片刻后,向床的内侧靠了靠,腾出大半张床的地方给卫庄。
见盖聂不答话,卫庄只觉没趣,冷哼一声后,翻身上榻。
若是夜里还能分得清颜色,卫庄定会发现,自家师哥那张向来古井不波的俊脸,早已是红透了......
卫庄与往常一般将手搭到盖聂腰上,盖聂的身子顿时便僵住了,卫庄察觉异样,皱眉问道:“还难受?”
“没、没有......”盖聂想将腰上的那只手拿开,抬手犹豫了一会后,终是由着卫庄去了。
即便身上有什么不适,盖聂也是断然不会说出来的,卫庄觉得问了也是白问,便再未多言其他,只希望闻人启能快点把自家师娘请过来。
又过了一阵,天明便睡着了。隔壁房里隐约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卫庄与盖聂都有内力,周围的声音自然较常人听得清楚许多。
原来是那孩子犯了错,被其父打了手心,这才哭起来。
盖聂听着那边的哭声,想及之前对卫庄的种种管教,开始庆幸起自己不曾动手打过小卫庄来。不然以卫庄的性子,日后定会加倍还回来的。
知道了小卫就是小庄,盖聂自然便明白了,为什么卫庄要将自己当掉的玉佩拿回。想了想后,盖聂轻声开口:“小......咳......小卫。”
卫庄:“嗯?”
盖聂:“那枚玉佩,是陛下所赐的赵国仿物,并没什么要紧,你不必把它拿回来的。”
“睡、觉。”这两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嬴政送的?那之前的那块呢?卫庄心中虽有疑问,却也只能忍下。
两人纷纷合眼,一夜无话。
☆、道歉
第二日上路时,天明率先跳上马车,而卫庄则是站在原处没有动。
盖聂看了卫庄一会,才反应过来卫庄是在等什么。
平时,都是盖聂抱小卫庄上车的......
可已经知道了卫庄的真正身份,盖聂便再难像对待小卫那般对待卫庄了。
而卫庄见盖聂迟迟没有同往常一样出手,还以为盖聂是因为内力逆行的缘故,抱不动自己了,便沉着脸竟自跳上了车。
盖聂这才也上了车,轻扬马鞭,带着两个“孩子”继续往墨家据点赶去。
小庄小时候,就是长成这样的么?盖聂一面驾车,一面暗自在心里想着。
之前卫庄曾说过让盖聂带着天明到鬼谷避难,盖聂想起这话后,心底不禁泛起阵阵暖意。
原来,这天下间,还有那么一处可供盖聂栖身的地方。
三人继续往墨家行去,一路上看似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可卫庄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归结起来就是,盖聂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小卫庄照顾有加了。
比如,吃饭时盖聂不会再给卫庄布菜,又比如,现在不论卫庄做什么,盖聂都再不会对其多加置喙。
这是打算再也不管自己了?就因为块破玉佩?自认找到原由的卫庄,有些压不住火气。
对于这些细节,天明也有所察觉,这日,趁着盖聂去河边捕鱼的工夫,天明对小卫庄道:“小卫啊,你抢人东西是不对的,我看你还是跟大叔道歉吧。”
“弱rou强食而已,你懂什么。” 卫庄极为不屑地嗤笑道。
“好好好,我不懂。” 天明撇撇嘴,又道:“不道歉也行,但估计以后,大叔都不会再管你了。”
卫庄不得不承认,天明说的话不无道理,盖聂对于认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轻易改变初衷。正如盖聂所说,以后“卫庄”自会管教自己,盖聂不再多管也是无可厚非。
见卫庄迟迟不语,天明想了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