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岁的丫头都看得明白的理,他却一直沉浸在当中无法自拔,怎么想来都觉得讽刺不已。不在自己手上的东西,怎么能拿来用?他紧紧地盯着那道背影,他们走的并不快,甚至能听到旁边一个人劝解地话:“阿蝉你别恼了,大哥只是喜欢人家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命里的缘分,全看老天爷给不给他们机会,街上来往的人这么多,你这么训他,给外人听了可怎么好?对你指指点点不说,连带着大哥也被人当成窝囊废,什么事都做不得主,谁敢把自家姑娘嫁给他?你当他是我阿九?你说东绝对不敢往西的,拿你的话当圣旨的听。”
他一直没忘,从那时候起,他就把这个叫阿蝉的女子放在心里,他活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能像她这般点透自己,如果一直这么执迷不悟下去,也许不必说报仇怕是连自己的小命都给交代了。娘那个时候总是含糊其辞,什么话都不愿意多说,而爹留下来的那些人虽说知道事实真相却是听命惯了的,事事等着他指示,如果大意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跟着自己遭殃,想明白后只觉得一阵后怕。往后他收敛了锋芒,连自己真实的表情都吝啬表露出来,没有谁能看得懂他的心思,这么多年的习惯,最后让她将阿蝉都隔绝在外。她看不懂,而他不愿说,猜来猜去最终还是猜岔了……
林远南同时还记住了那个叫阿九的人,直到现在他尚且不能完全的放心。人最难挣脱的就是情对心编制的牢笼,喜欢了那么多年,并不是说放弃就能真放弃的,谁知道这人什么时候一个反悔在他和阿蝉中间使绊子,哪怕他不屑一顾,却也不能放任这人来恶心自己……
阿蝉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只觉得他是自己眼中最好的人,再没有谁能让她这般爱的失了心魂,可不是魔怔了?不然哪能做出那般大胆的事来?对于一个丧失过去记忆的人,在这样的世界里被同化是最为容易不过的事情,就算你想不一样,再没有身份、权势、地位的情况下,只会给自己招来没完没了的祸事,只有将那些有异于此处的情绪全部收敛才可能过得平静安稳……
烛火曳动,两人眼睛里全都泛着雾气,朦胧缥缈,全天地间能装得下的也只有彼此,他的俊朗情动,她的羞涩风情,此时倒是最契合不过的……
阿蝉尚在怔楞,见他的眼珠子往旁的地方瞧,脸更加烧得不行,就算心中早有思量,真遇到的时候还是慌,她尴尬地想要用手拢着衣襟,被他抬手给拦了,紧接着手扣在她肩上用力一压使她不得不趴在他健壮的胸前听他粗重的呼吸声和同样不稳的心跳声,让她觉得自己仿佛被置于滔天火焰中,稍有不慎就能被焚烧殆尽……
林远南在她唇上嘬了一口,细细密密地亲吻让他惦念的每一处,一声娇yin从喉间发出,她的声音娇软柔媚中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阿蝉慌忙抬手捂着,谁知他却是低笑一声,不怀好意地将她往后推了推,使得她面色微变,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他倒是极为受用,俊美的五官没一处不带着笑,倒是没想到阿蝉是这般有趣的人儿,平日里瞧着跋扈不肯认输,到了这事上就是个没开窍的小丫头,他还没动真格的,这边就羞臊个没玩没了,瞧她别扭的,想着法子想从他身上下来,箭在弦上哪有不发的理儿?……
手胡乱地往后一扯,床幔就这般落下来,将两人遮在里头,烛光被挡在外面,只有朦朦胧胧的光透进来,可他还是如此清晰地将她的模样刻在眼里,心里,骨子里……
残存的理智瞬间全部覆灭,她像是在一方汪洋中沉浮,总是抓不住救命的浮木,眸子里含着一汪水意,倒像只受了惊的鹿……
林远南将头埋在她的耳畔,情意绵绵地念:“我的乖人儿,你真好,我真喜欢你,已经进了骨子。”
…… ……
方瑶回家搭乘了林家的马车,心中难过不已却还得应付这位刁钻的二夫人,她真不知道林伯父是怎么想的居然娶了个这般不往人伤口上撒盐的不痛快的坏心女人,突然又觉得一阵好笑,林伯父若是好人也做不出那等逼良为娼的事了。怎么能忘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话呢?不管她脑海里想什么,只觉得自己和眼前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都是煎熬……
林二夫人并不屑方瑶心里在想什么,状似宽慰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谁不疼着宠着,谁知道却遇上远南这个没眼色的,真是……当初我听你伯父说你心里有了中意的人,是远南那孩子,我想着你们知根知底,既然已经定了情,我也不能做那拆散鸳鸯的大棒,当即和你伯父说哪怕你爹娘怨恨我们,我也要这样做,这世间有情人成为眷属是一段佳话,更是老天爷赏的大好姻缘,我更是看不得你这个孩子受委屈。为了这个,我还跟你伯父说让他将手里的一个铺子过给他,毕竟是成家立业的人了,哪还能做那等不体面的营生?谁知道一番好心却是进了狗肚子,居然把你害成这样,我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个罪人一样。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方瑶本就不想多谈这事,可这人却是没眼色的很,还把自己标榜得多像个好人,心里再不高兴却还是得笑着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