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在窗台上摆放了好几盆长势正好的花,有一盆已经冒出了花骨朵。远南跟着进来,笑道:“回来之后总觉得缺点什么,就让人备了几盆花。坐了这么久的车,应该累了罢?我让人去准备了午饭,吃过了好好的睡一觉,明儿总该让父亲的牌位入祠堂了。”……
有关于父亲的一切都能让人伤怀不已,他们那年被撵了出来,竟是不知道他们居然将父亲拦在林家外面,还是林远南让罗叔帮着收拾了一遍才发现。一个一名偿一命,至于大伯他们虽不曾直接参与,当初也做过不少落井下石之事……
一家三口在这边说说笑笑,直到听到外面的丫头叫了声老夫人这才停下来出去迎人。比起那天在镇上见过的人,老夫人这会儿更显憔悴衰老,微微弓着身子,颤颤悠悠走在他们面前,脸上还带着让人觉得渗人的笑:“既然搬回来了,你们三房才是林家的掌家人,怎么委屈自己住在这里?”
都已经不是好糊弄的小孩子了,只不过是顾着长幼身份才费心维持着表面上的亲和,林大娘上前两步笑道:“母亲若是有事派人说一声就是,怎么亲自来了?看您走得连脸都发红了,我和远南他们两口子本想着等把东西收拾再去给您请安。”
老夫人摆摆手道:“我这把老骨头没那么娇气,还能走得动路。我那天见了远南就觉得这孩子是个有出息的,如今可不是这样?想来他祖父在地下也觉得高兴。我先前还和你嫂子她们说,让他大哥和二哥同他学着些,不然也不至于像现在……远南,我知道你二伯对不住你们,我心中愧疚难当,可是你哥他们总是无辜的,你们同有林家血脉,自小锦衣玉食惯了,在外面哪能熬得住?还是让他们回来罢,我们总归是一家人。”
站在身后的管家听到这样的话嘴角抽了抽,老夫人方才那般气势汹汹的模样难不成是做给他们这些奴才看的?
阿蝉看着婆母垂下了眼帘,身子紧绷起来,一副想要反驳却又无力开口的模样,她心中不忍,拉着婆母的胳膊,笑着同老夫人说道:“祖母,这兴许是老天爷的安排?娘和远南当初也是吃过苦的,不照样也过来了?说不定他们靠自己也能变得更好。”
林老夫人嘴角一抿,恨声斥道:“当我林家子孙是像你这般卑微平淡之人?有口饭吃就高兴的找不着北?我林家的子孙从出生起就是富贵命,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哪能在外面受那种委屈?”
林远南低沉悦耳的笑声响起,当中却含着让人发寒的冷意:“祖母忧心他们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分开这么多年我与他们并不熟,他们是好是坏与我们有何干系?当初我和母亲被赶离林府,那时是怎样的场景想来您没忘记罢?恕我无能为力。请祖母记清楚了,阿蝉如今是林家的少夫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来和她比的。这府里只要我在一天,就不能出现任何生人,时候不早了送老夫人回去,往后要是再让祖母走动伤了身子,你那会儿就该出现在集市上等你的新主人。”……
管家的身子忍不住抖起来,他在林家当了这么多年的管家,便是外面的人也给他几分薄面,若是……他还有什么颜面活着?看来如今已经到了胳膊扭不过大腿的时候,这位老夫人是再壮的大树也已经垂垂老矣,对一切事情都无能为力,当即连口气都软了下来:“奴才知道了。”
林老夫人临走双目狠狠宛如看仇人一般看着林远南,林远南却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走到阿蝉身边,温柔地安抚生怕她被祖母的话给伤到……
阿蝉也不过是笑了笑,她倒是能明白这位老太太心里的难过和慌张,毕竟被赶出去的是她真正的亲人,本来捏在自己手里的所有权利如今变成了空纸一张,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开始气急败坏起来……
用过午饭,阿蝉依着在家中的习惯将几处看着别扭的地方重新收拾过后,这才觉得舒心不少,外面小园子里光秃秃的一片,显得有几分冷清。阿蝉让人找了些花种来,全是好养活的,漫长日子里的一抹颜色,只要赏心悦目就可,无需向别处那般处处讲究名贵……
林远南陪着母亲说了会话,等母亲要午睡时离开,出来见阿蝉在小园子里忙活,看了一阵走上前笑着拦住她:“别忙了,我不打算在这里长待,去年年底我就让人重新选了块地建新宅子,如今想来也该完工了。至于上次带你去看过的宅子,就当是咱们家的别院,得空了再去。娘舍不得以前的日子,就算和爹在一起再怎么开心,难过却是大于高兴的,触景生情,只怕这辈子都难以忘记这种痛,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的味道。”
阿蝉觉得他的考虑也有道理,却还是笑着说道:“搬走的事还早,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做,又不费什么功夫就做了。说起来倒是觉得挺对不起布庄的老板,我就这么撂开手不做了,当初还想着要长久的做下去,往后也只能在家里待着练手艺了。”
林远南拉着她进屋,今年比往年热的多,还未立夏便有了炎夏的样子,两人在床沿坐下来,远南单手搂着她的腰,意味深长地说:“若是在家中觉得无趣,就去外面看看,缺什么就置办些回来,今时不同往日,不要再想着委屈自己了。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