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我都听到了。不是我要逼你,也不是我看不得阿城发善心,而是这样解决不了你的问题。” 姚雪颜走到阿城的桌后坐下,示意阿城在侧面坐下,然后审视着燕燕:“要是阿城这点钱不够,下一步你怎么办?再回来找他?找我?找姑娘们借钱?”
燕燕咬着嘴唇不说话。姚雪颜语气缓和了一些说:“我注意你好几天了。猜到你是有事了。那个人不是我们的客人吧?”
燕燕默默地摇摇头。
“他是个不赚钱只花钱的?你养活他是吧?他把你这几年的积蓄都整光了是吧?” 姚雪颜冷冷地问。
“他是暂时落难,以后他会······”燕燕急忙解释。
姚雪颜打断她:“先不说以后。眼下,他知道你怀孕了吗?”
“知道。”燕燕小声说。
“那他怎么为你打算的?让你先躲起来,生了孩子还回来跳舞是吧?” 姚雪颜声调又上去了,义愤填膺。
燕燕摇头:“他没这么说,是我自己决定这么做的。我想我把孩子生下来,他就会娶我。我再回来跳舞也不会跳很久。只是我现在一时找不到他了。”
“你一时找不到他了?” 姚雪颜努力压低声音,说得有点咬牙切齿:“你是说他知道你怀孕人就不见了是吧?你怎么就有把握生了孩子他就会娶你?如果以后他都不出现了你打算怎么办?”
阿城一直安静地听着没开口,这时起身给姚雪颜拿来一杯水:“雪姐,你没事吧?你头上冒汗了。”
燕燕看着姚雪颜,慢慢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想过,我不敢想。”随后她压着声音“呜”了长长一声,眼泪决了堤一样涌出来,跪坐到地上,头埋在膝盖中间,压抑的呜呜声充满绝望。
姚雪颜接过阿城递给她的水,麻木得没有去喝。阿城看着燕燕哭得撕心裂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再转头去看老板,只见姚雪颜虽然没有出一点声音,也是泪流满面,妆都花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老板这样。这个燕燕又不是老板什么人,老板这样伤心为了哪般?
姚雪颜感到到阿城在看她,一摸脸满是泪水,连忙打住,掩饰道:“上了年纪就是眼泪多,见不得别人伤心。我过的桥比她走的路还多,这丫头太痴了。”
“雪姐是心善,为姑娘们打算。”阿城这是心里话,不是虚伪的拍马屁。
地上的燕燕终于忍住了呜咽,安静下来,抬起了头:“老板,苏经理,我怎么办呢?”
阿城不出声,等着老板发话。
“再给他一个礼拜,你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一遍,他还不出现,你就该决定这个孩子是生还是不生。” 姚雪颜不容商量地说:“不管最后你生还是不生,我只帮你一次。以后你再不学乖,就当我们夜上海的人都没有认识过你。阿城你到公帐上支两百块,当做燕燕前面几年的奖金,以前扣住没有发的,现在补给她。”
姚雪颜站起来走到燕燕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一个礼拜以后,要是那个人又去找你,不管他说什么,你只能当他是鬼——。”
燕燕咬着下唇点点头。
“还是老板好啊,想得周到。”阿城为姚雪颜开门,送她出去,然后对燕燕说:“跟我去账房拿钱吧。”
第8章 冰冰的谢礼
那边厢在夜上海舞厅姚雪颜解决了燕燕的事情;这边厢在申江公园姚孝慈必须要放杜冰冰回家了。天色不早,冰冰神色有点不安了。
“我真的该回去了。”冰冰站起来说:“再晚了爸爸会问东问西,下次就出不来了。”
他们收拾好装食物的篮子,孝慈骑上自行车,冰冰这次坐得很大方,双臂绕着孝慈的腰。孝慈感觉到这和几个小时之前的差别,暗暗欣喜。
孝慈在公园门口停下,冰冰从自行车上下来,对孝慈说:“谢谢你准备的午餐,本来说好我请你的。
“那你明天请我吧?”孝慈拉住冰冰的手,期待地看着她。
冰冰挣脱孝慈的手,故意看着别处,嗔怪说:“我没有看你啊,你怎么又犯规了?”
孝慈厚着脸皮说:“这怎么能算犯规,你定的规矩太严了。要不明天我们去钓鱼?”
“我们接下来先不要再见面了。”冰冰说。
“为什么?”孝慈急了,从自行车上下来,把车架好,一把拉住冰冰的胳膊,生怕她跑了。
冰冰边想边说:“我也说不清。我爸爸要求我一定要读大学,我也答应了他。我们要是经常见面,他一定会知道的。而且,我不想我们认识才几天就······太亲近了。”
冰冰慢慢抽出被孝慈拉住的胳膊,孝慈看看冰冰,冰冰很冷静,没有犹豫不决的意思。
孝慈受伤地说:“你是怪我没有分寸吗?如果我能管住我,是不是你就同意经常见面?”
冰冰答道:“我不是怪你,我自己不是也会犯规吗?与其经常见面经常犯规,不如少见面。”
孝慈不舍地说:“可是那太难了,我做不到,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