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的缘分了。
俩人出门早,还没到堵车的时候,四环上面一路都很顺畅。韩竟从上车就一直默默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周礼坐他旁边,隔两分钟就要瞅瞅他,最后实在憋不住了,还是问道:“我说哥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韩竟又是半天没言语,到周礼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皱皱眉头,轻声说了一句:“你说……左眼财右眼灾这句话,有道理么?”
周礼一时没反应过来,盯着韩竟的眼睛仔细瞅了瞅,“……哈?”
韩竟微微低下头,抬手按住自己右边的眼睛,疲惫地揉了揉。
“我从一出家门,右眼皮就跳个不停。”他声音不大,语气显得格外认真,似乎真的在为此担心不已。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气氛微妙的沉默之中。周礼怔怔地望着韩竟看了好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哥们,你一定是太紧张了,”他一边笑一边使劲拍了拍韩竟的手臂,“昨晚一夜没睡好吧?我知道你在乎夏炎,不想失去他,可是光在这杞人忧天也没有用啊。”
周礼说得极其轻松,韩竟Yin沉的表情却一点都没舒展开。他又沉默半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他俩结婚那酒店,叫什么名字?”
“东海国际啊,”周礼打开手机地图搜索了这个地址,指给韩竟看了看,“喏,就是这里。帝都市区这些超五星酒店,就数这家周围环境好,挨着森林公园嘛。”
韩竟瞄了一眼地图上的位置,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忘了,他竟然忘了。这家酒店在距今6年之后重组改了名字,他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前世他唯一仅有一次去过这家酒店。那时他和顾宵,就是在这家酒店门口不远,撞死了夏耀荣。
韩竟回过神来,只觉得脖子后面已经冒了一层汗水。他紧握着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有太多的条件已经变了,场合不同,时间也提前了8年,车不是他自己的车,陪着他的也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最重要的条件是,夏家跟前世一样,已经到了风雨欲来的时候啊。
前世夏奕篡权花了10年时间慢慢绸缪。这一世有了韩竟的催化,夏霖收回星耀控制权的进程顺利了许多。短短两年时间,夏奕在夏氏内部权力完全被架空。现在夏奕俨然已经被逼入了绝境,手里能打的牌越来越少——难道他不会想夏耀荣在这节骨眼上出事?
……也许夏奕根本没有制造事端的打算,这一切都是韩竟杞人忧天,可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这后果怎么禁得起呢?
韩竟越想心里越是后怕,慌忙拿出手机想打给夏耀荣。好在周礼做事细致,换手机时数据都做了同步,通讯录里面还保存着夏耀荣的号码。他立刻拨了出去,从头到尾手都在不停发抖。
电话不一会就接通了,对面传来夏耀荣中气十足的声音:“喂?”
韩竟连忙问道:“夏董,您这次来是住在东海吗?”
“住在我自己的房子,现在正要出发去酒店,怎么了?”夏耀荣冷淡地答道。
因为他执意跟夏炎分手,夏耀荣大概对韩竟是颇有些意见的,这会态度也格外生硬。韩竟根本没心思去管那么多,急切地说:“请您在家里先等一下,千万不要去东海。我没办法跟您解释,但我有根据怀疑今天可能会出事。请您千万、千万不要过去,先等我的消息。”
韩竟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显然是无法让人信服的。这毕竟是夏炎的婚礼,他作为已经分手的前男友,在婚礼之前几个小时说婚礼上可能要出事,还让夏炎父亲不要去参加自己儿子的婚礼,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只会当他对夏炎余情未了蓄意破坏。两人相处一场,就算分手也该好聚好散,现在这样就未免显得太难看了。
夏耀荣果然涵养极好,并没当面斥责韩竟,只是说话的语气已经显得非常严厉,透着一股明显的怀疑:“为什么不能去?会出什么事?我不喜欢不清不楚的说法。如果你得到了什么消息,可以现在就告诉我。”
韩竟知道夏耀荣不相信自己也是理所当然,可事情到这份儿上,他怎么可能解释得清楚呢?这一切不过只是他的怀疑,难道要跟夏耀荣说他早已经活过一次,上辈子自己就是在这家酒店门口撞死了你吗?
他抿了抿嘴唇,深吸了口气,用极尽诚恳的语气说道:“夏董……伯父,我知道夏炎的事我让您失望了,今天之后,我一定会当面向您赔罪。但我给您打这个电话,绝不是蓄意破坏夏炎的婚礼。我确实没有办法解释……请您再相信我最后一次,我跟您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出现在夏炎面前,打扰他的生活。”
大概是韩竟的态度太过坚定,让夏耀荣一时也没了言语。电话对面沉默半晌,只道:“我只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如果你不能给我合理的解释,我还是会过去。”
“伯父——”韩竟急切地想再说些什么,对面夏耀荣已经挂断了电话。
周礼在旁边听得都愣了,心道这韩竟蔫了俩礼拜,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