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见楚昭并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转移话题,似乎是打定了主意问个明白,只好带着几分哀求地看向楚昭。
微微笑,楚昭却再次对这位前朝的大长公主起了疑心。一个人不会对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无缘无故的任性,赵国大长公主莫不是与柴家有什么纠葛?
然而人家都说是旧事,楚昭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咄咄逼人。
“既然如此,大长公主继续说吧。柴十二娘,不知又是因何而被牵连进来了?”楚昭问的另一个问题,这是赵国大长公主可以回答的。
“也是因缘巧合,我与柴十二娘在一家手饰店里结识,我想让她代为传话,不料竟然叫卫家的人撞到,我在逃跑之时,他们捉住了柴十二娘,将柴十二娘杀了,并且将她弃尸荒野,兆安无意中碰到了柴十二的尸体,柴家的人寻来,皆以为是兆安杀了柴十二娘,因为柴家对于家道中落的冯家,早生了退亲之意,只是因为兆安不肯,事情才会一直拖着。”赵国大长公主说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楚昭看了韦尚任一眼,不会打算让她一直问下去了吧,一个个都看戏呢?韦尚任秒懂楚昭之意,“大长公主是如何与冯郎君相识的?”
“我在长安的住所与兆安家只有一墙之隔。”赵国大长公主说来,韦尚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柴大人,柴十二娘的死因,一如赵国大长公主所言?”既要取证,自然不是只听一人之言就判定,而是要将所有的牵连的人说的话结合在一起。
柴景道:“我只知十二娘死得并不光彩,所以对外宣布她是瘁死,至于是不是像大长公主所言,我知道的不详细。”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柴景是个谨慎的人,并不妄言。
“陛下,依臣所见,当将所有涉案之人传召入宫,对薄公堂。”韦尚任立刻转对楚昭建议,楚昭点头道:“当如是!”
凡事不能听一人言而定,登天鼓响了,就不单单是刑部来审。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御史中丞听令。”楚昭连点三名,三人出例,楚昭道:“击登天鼓之案,经三司而审,韦卿旁听,你三人主审。”
三司会审已经很重视了,还派了一个宰相来旁听,所谓旁听是假,怕他们审错是真!楚昭是要把这个案子往大里搞,动静弄得越大,她就越是高兴!
“是!”不单是三司人了,就是韦尚任这位韦卿也一同应下。
楚昭道:“案情未审明之前,还请大长公主多多劳累。”
赵国大长公主道:“能为项家的讨回公道,纵叫我身死亦无悔。”
“陛下,臣请将涉案或是知道内情的人立刻召至刑部大堂,立刻开审!”审案嘛,就是要快,打得人措手不及,不及防备,可以查出来很多事。
韦益的提议一出,韦尚任立刻表示附议,楚昭道:“诸卿去办吧。所以有涉案的人,不管是谁,朕许你们随意传唤的权利!”
随意传唤,还不管是谁,那可是极大的权利,韦益先是喜上眉梢,“多谢陛下!”
有了楚昭的话,他们办起案子来就方便多了。
“臣等告退!”既然要快,自然是不能久留的,韦益等人立刻言道告退,韦尚任与赵国大长公主道:“还请大长公主随我们走一趟。”
“是!”赵国大公主十分配合地带着她那孙儿,冯兆安也老老实实地跟上,楚昭冲着外面的百姓喊道:“此案移交三司会审,得闲的人不妨去刑部听听,朕也会关注此案,必不让涉事之人逍遥法外!”
“陛下圣明!”外面已经议论纷纷的百姓听到楚昭的话高兴地叫了一句,楚昭听着与他们挥挥手,这才回宫。
案子移交三司会审,楚昭却让人叫齐淮来了一趟。
齐淮是难得的被楚昭单独叫起,很是茫然。楚昭道:“前朝先帝,最信任的就是齐相了,项家宝藏一事,齐家可有相关的消息?”
真是托了他爹的福,楚昭难得寻他一回。齐淮念头一闪,想了想道:“关系项家之事,哪怕前朝先帝再信任,也不会将此事告诉臣父,臣未曾听臣父提起,不知此事真假。”
辨不出真假,真是件叫人为难的事,楚昭也不急,凝望了齐淮一想,“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分辩真假?”
齐淮一个激灵,楚昭话里的意思,莫不是觉得此事另有内情。
“你不觉得,这位赵国大长公主认准了柴家,非要找柴家很奇怪吗?”楚昭将刚刚自己问过赵国大长公主,偏偏这位公主避之不谈的问题,再一次提了出来。
是很奇怪,赵国大长公主是前朝皇帝的姐姐,皇帝待她也算敬重,从前并没有听说她与柴家有多亲厚,但是她带着项家的宝藏,竟然认准了要找柴家的人,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在诸世家之中选择相信柴家?像他们这样的人,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去相信一个人,尤其如果当真有那样一个宝藏存在,赵国大长公主拿了那样的宝藏,想要去找谁帮忙,财帛动人心,难道就没人肯帮了?
“陛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