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出赛了,别的人如何叫喊柴景并不在意,楚Cao是他的孩儿,偏偏却为柴家的对头摇旗呐喊。
柴景闭上了眼,楚昭在楚Cao开口的时候就已经一眼看向了柴景,见他如此,目光一沉,“柴卿觉得谁的胜算更大?”
有资格站在楚昭这条船上的除了几位宰相,也只有六部尚书,朝中的重臣都在此,楚昭问时,柴景整个人一凛。
“臣希望柴家赢!”楚昭的问是提醒,同样也是警告,柴景立刻清醒过来,答出了并不逾礼的回答。
楚昭点了点头,“果然是柴七郎!”
一句话另有所指,别人听不出来,柴景却听得明白,其中的嘲讽意味十足,无非是指曾经的柴太尉为了柴家所做的一切,柴景是柴太尉最爱重的孙儿,怕是与柴太尉如出一辙。
赛龙舟是愈演愈烈,已经有人掉落了河中,还好这般情况早叫人有所防备,下河救人的人早就已经跳了下去。
“母皇,我将来也要赛龙舟。”楚Cao这会儿已经看不到比赛的龙舟,但是他是男孩子,被男人之间的拼劲所感染,额头都是汗珠,昂着头站在楚昭的面前说出自己将来的愿望。
楚昭拿了帕子给他擦了擦汗,楚Cao抢了过去,“阿满自己擦。”
男孩要粗养,虽然楚Cao还小,楚昭却让他凡事自己做。虽然擦得不干净,楚昭也不拦着。
“你想要赛龙舟得要多吃饭,好好练功,你看到没有,有人往终点努力,也有人半路掉进了河里,掉进河里的人呢,都是平时不用功的人,你想学他们吗?”楚昭不放过机会教育楚Cao。
看到掉在河里被人捞起来的人,楚Cao果断地摇头,“母皇我不学他们。”
姜参有心插一句,掉进河里可能是意外,楚昭这样教孩子未免太踩人了点,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在他看来,楚Cao是楚昭的长子,如果楚Cao能学得楚昭的霸气,肚量,实天下之幸,楚昭总不会害自家孩子,她怎么教就怎么教吧。
“不学他们,朕还怕你连他们都不如。”楚昭感慨一句,虽然楚Cao还小,然而这话的好坏他还是能分得清楚的,瞪大眼睛道:“母皇,我不会!”
郑重得像个老头子,楚昭扬了扬眉,“是吗?”
很是不信任的语气,楚Cao认真地点头,“是!”
“那就等你的表现了。”楚昭觉得逗弄得孩子差不多了,见好就收,楚Cao总算高兴了,又问了楚昭,“阿姐什么时候过来陪我玩?”
“差不多了,再等等!”估算了下时间,楚昭回答楚Cao,楚Cao冲过去拉了拉楚昭的手,“母皇一定要让阿姐拿第一名!”
楚宸考试的事有跟楚Cao说过,如今听到楚Cao这语气,楚昭道:“为什么?”
“母皇是大昭的陛下,阿姐是阿姐,母皇一定可以让阿姐拿了第一名。”楚Cao的逻辑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楚昭皱起了眉头问道:“谁告诉你母皇是大昭的皇帝就可以想让谁第一就让谁第一的?”
乍被反问,楚Cao一愣,“不对吗?”
“自然不对。第一,只能是人有真才实学,得大家的认可才能是第一,就像赛龙舟,先到了终点的人就是魁首。如果母皇想让谁第一就让谁第一,又何必再考试,母皇直接让你阿姐第一就是了。”
发现想法不对,必须矫正,楚昭觉得凡事都是从小事起。
楚Cao显然没想到,睁着大眼睛看向楚昭,楚昭问道:“是谁跟你说,母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还是刚刚的问题,楚Cao能感觉到气氛有些不一样,但是楚昭问,他又不敢不回答,“大家都这么说。”
大家!楚昭半眯起了眼睛,楚Cao拉了拉楚昭的手,“母皇,不对吗?”
“不对!”楚昭非常肯定地回答楚Cao,“母皇虽为帝王,从来不是可以肆意而为的。百姓实诚却不可欺,为人者,不可以私论公,你要学的是公正的态度,而不是仗势欺人。况且,母皇是帝王,与你有何干?母皇所拥有的一切你不曾出过半分力,你有何资格仗着母皇的势,大放厥词?”
“陛下!”听到楚昭那样严厉的话,柴景唤了一声,楚昭更不客气地怼了柴景,“朕在教导皇子,卿何以干预?”
别说其他人了,就是齐淮同出世家的人也觉得柴景这一唤太过突兀,楚Cao的想法原本就不对,楚昭教导合情合理,虽然说得太严重。
“母皇,我错了!”楚Cao是第一次被楚昭严厉的教训,唬了一跳,连忙的认错。
楚昭的手放在他的发项,“阿满,你要记住,这天下间的话你要分着听,别人说什么,你听着更要多想。如同有人告诉你,母皇是帝王,可以随意主宰一切,你细细想一想对吗?”
严厉过后,楚昭开始教着楚Cao思考,抽丝剥茧从头来说。
楚Cao顿了顿,“母皇一声令下,万夫莫从,难道不对吗?”
敢情楚Cao并非没有思考过,只是他看到提楚昭发令的一面,而没有看到隐藏之下的一面。
“母皇一声令下万夫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