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来了,这不是这两年跟高句丽杀得挺猛的女兵吗?竟然是大昭的公主?
货真价实的公主,齐淮跟柴景甚至于钟善都能作证,一个是宰相,一个是六部尚书,还有一个是楚宸亲亲的表哥,楚宸的身份,还有谁能质疑?
至此,与高句丽交战的一切事务交到了楚宸的手里,楚宸立刻将下令将扬州所有在这一年里延误军机,致令扬州将士惨死的将军全都捉了起来,斩!
一上台就杀人,手段端是果断。齐淮劝道:“殿下,眼下与高句丽交战,还是以稳为主。”
“从高句丽进犯大昭至今,齐公就是想着以稳为主,稳了就能把高句丽打出扬州。结果如何?大昭十几万的兵马,墨军,水军,全都押在扬州,到了现在,竟然才将高句丽赶出了扬州?墨军英勇是天下皆知,齐公扪心自问,高句丽的兵马比大昭的军队更英勇?高句丽的将帅比大昭的将帅更善谋善战?扬州是大昭的国土,高句丽远途跋涉,粮草供应比之大昭更甚?”楚宸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都是决定一场大战的根本问题。
齐淮道:“墨军英勇,远非高句丽能比;臣虽不如陛下善谋善战,非不如高句丽之将帅;三军粮草供应,有陛下坐镇,天下百姓相助,扬州一地,从无断粮一事。”
“那么,齐公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跟高句丽这一仗,到现在都没能叫高句丽认输?”既然没有问题,一场仗却久战不决,是谁的问题?
齐淮缄默,楚宸道:“外在没有问题,只能是内部的问题。既然之前齐公的做法不能解决与高句丽一战,就按我说的去做,任何后果,我一力承担。”
表明了自己会担事,齐淮听着心里暗叹,楚家的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楚宸啊,这是准备学楚昭?
纵有如此念头,齐淮也不敢说出来,对于楚宸要做的事,他能做的是支持到底。楚昭已经专门传了信来提醒他,凡事辅佐楚宸,不能让楚宸有半点闪失。
换而言之,楚宸要是有半点差池,接下来倒霉的该是齐淮了。
楚宸在扬州大开杀界,比起当初楚昭借着楚愉之事只诛当时的扬州刺使,凡是这两年里延误军机者,皆诛之。
一时间把扬州杀得风声鹤唳,引得各世家均是胆颤心惊。
随后,楚宸设下一宴,将扬州所有手上还有兵马的人都请了来,虽然知道宴无好宴,却无一执帖者敢不去。
“我奉陛下之令,执掌扬州的军政大事,往后还有赖诸公扶持。”楚宸一身汉服,十四岁的少女,正是如花的年纪,她极是会长,集尽了楚毅之与媚娘的所有优点,是个很好看的小娘子。
若不是想到扬州这几日的血流成河,在座的郎君都想夸上楚宸一句。然而,只要一想到楚宸一声杀令下达,扬州这几日的情形,再好看的皮囊落在他们眼里都是索命的恶鬼。
“初来乍到者当敬诸公一杯,诸公请。”楚宸巧笑嫣嫣地与他们敬酒,人都杀了一堆了才说初来乍到,怎么听着都让人发颤。
所以,没人敢动酒杯,只有齐淮、柴景、钟善端了起来,一看其他该动的人不动,钟善这位家长挑了眉,“怎么,诸位觉得公主殿下敬的酒不好喝?”
哪怕是,谁敢认了。纷纷端起了酒,钟善年岁渐长,又久战沙场,身上的血气重,他的不善之言一出,立刻就让人赶紧的端起了酒杯。
“敬公主殿下一杯。”有人举了杯,其他人也是一前一后地说着。
楚宸满意地一笑,“诸公请!”
客客气气的模样,比起下杀令时候的恶魔样子,实在差别甚远。
酒以一饮而尽,楚宸一眼略过下面的所有人,将他们的忐忑,害怕都看在眼里。习惯了楚昭的直白,楚宸也学了几分。
“诸公不必多心,我请诸公赴宴,存的就是与诸公交好之意。我下令所杀的人,俱是延误军机者,诸公没做过,何以惧?”楚宸笑着说来,下面的人却集体的腹诽,做没做过似乎都是你一个说了算,这能让人不害怕吗?
“不过,扬州因是当初柴尚书率领归附,非是陛下亲征而定天下,所以扬州与其他各州比起来,情况多有不如。比如各世家手中的兵马,依我所知,诸位手下的私兵不少。”楚宸轻轻地说来,诸位脑中同时浮现了一个念头,来了,终于是来了。
楚宸继续道:“扬州各地的守卫多赖诸位,但是,在与高句丽交战里,墨军欲守卫扬州时,诸位却不肯,而是坚持以私兵守卫,也是因为这样,对于齐公与柴大人的军令,诸位选择性地听,或者只做一半……”
“殿下,臣等绝无贻误军机之意!”楚宸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有人赶紧的表忠心了,楚宸摆了摆手道:“骆公不必心急,我并没有怪罪之意。只是,大昭政令,无处不达,独独扬州,至于今日,竟然还有大昭的宰相号令不动的军队,换了是你,你能继续容?”
以己之心,度他人之心。谁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楚宸也不准备听这一套。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楚宸的话实在是不好接。楚宸说出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