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
地面不用太折腾,墙面就麻烦多了,唐婶儿本来只打算把外头客人看得到的地方粉刷一下,后厨不打算弄了,没想到等她亲自走到后厨,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圈后,不得不举双手投降,多追加了一笔钱,让干脆把后厨的墙面也给粉刷一下。
“红玫你是没瞧见哟,那天不是天气不大好吗?糕饼铺门小,窗户又黑乎乎的一片,再说我也光顾着估算后厨有多大了,都没仔细瞅那墙。”
“那墙啊……”
“太渗人了,茅坑都不带黑成那样的,就跟人家学校里的黑板一样,乌漆嘛黑的。还不如黑板呢,起码人家黑板是黑成一块的,它那边,黑还不是黑成一个色儿的,东一块西一块,瞧着就恶心。”
“这还是糕饼铺子,怕不是人家说的黑店吧?还好咱们家的人不爱吃糕饼,浪费钱也就算了,看了那后厨,都能把去年的年夜饭给吐出来。”
自打亲眼看过那后厨后,唐婶儿是一叠声的抱怨,饶是唐红玫没瞧见,也被她说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于是,都不用唐婶儿再解释,唐红玫就已经赞同连带后厨一并粉刷的事儿了。
别以为顾客看不到就无所谓了,既然是做吃食买卖的,别的可以不讲究,这卫生是必须要搞好的。事实上,像之前卖卤rou,唐红玫也是每次都弄得干干净净,厨房一天至少打扫两次,地面、墙面、玻璃窗等等,全是格外洁净的,台面上更是得一尘不染,毕竟那是要入口的东西。
最最重要的是,待在一个墙面脏成那样的后厨里,唐红玫觉得自己迟早要被逼死。
又过了几天,据说墙面都粉刷一新了,对面的那两扇大玻璃窗,也仔细的修缮过了。玻璃是好的,就是窗户框子已经被腐蚀得差不多了,得拆了重新打。
唐耀祖的木工活儿不过关,所以他被俩堂哥差遣去清洗玻璃,回头他就跟他三姐哭诉,说那几块玻璃哟,不知道是不是一二十年没擦了,换了几盆水都是黑乎乎的。等全部洗干净后,他简直不敢相信,前后是一样的东西。
别看铺面挺小的,等全部完工已经是月底了,唐婶儿亲自去验收了,也给帮忙的两人塞了红包和卤rou,让他们顺便帮着带个口信,自家铺子下月一号开张,要是唐红玫的娘家人有空,就过来凑个热闹。
考虑到临近春耕,唐婶儿也不强求,横竖到时候可以让她的娘家人来凑数,再买上一大盘鞭炮,好生热闹热闹。
铺子装修期间,还发生了几个事儿。
其一,是胖小子终于会说两个字了,只不过,他喊的是“妈妈”、“nainai”,仅此而已。好在,这也是个不小的进步了,比之前单个字儿的往外蹦,好多了。
就是吧,许学军不太满意。可唐婶儿去说,这傻小子像爹。于是,当爹的只好默默的把不满意咽回去了。
其二,尽管李家那边没透露出意思来,可还是有人上门提亲了。
时代真的在变化,搁在以前,自愿离婚也好,被抛弃也罢,吃亏的永远都是女人。甚至有很多人觉得,娶个小寡妇也比娶个被抛弃的来得强。可到底,时代不同了。
许家还等着二桃自食其果,最好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哭着跑回来求复婚,到时候就是许家拿乔的时候了。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就有人托街坊大妈帮着说亲,对方的条件是不算太好,跟许建民是没得比的,可到底也有人提亲不是?
二桃这回倒是没点头,理由很简单,她连许建民都看不上,还能看上一个不如许建民的?至于李爸李妈,考虑到工作要给二桃顶了,哪怕她已经立下了字据,也没的转身就嫁人的。眼见二桃不答应,他俩立刻摇头拒绝。
甚至于,二桃还重新跟父母做出了个约定。
这事儿还是李桃跟唐红玫说的。
李桃为人傲气,可就算看在钱的份上,街坊邻居对她明面上还是很尊重的,敏感如她还是轻易的看出大家伙儿暗地里对她的鄙夷。说白了,无论时代再怎么进步,一个离异单身的女性一样会被人瞧不起,好像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就注定得不到幸福一样。
还有一些街坊,譬如唐婶儿之流,真不是看不起李桃,而是打心底里心疼她。这种好意李桃是接受了,可她要的并非同情。
在一众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中,唐红玫成了特例。
说真的,唐红玫不觉得李桃有什么值得同情的,李桃长得漂亮,是那种叫人眼前一亮的明艳美貌,身段子也好,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生过三个孩子的,加上她见过世面,谈吐方面也跟县城里的人不同,更别提她还有很多的钱。
无论如何,唐红玫都不觉得她可怜。
不觉得她可怜,更没必要瞧不上她,这生男生女又不是自愿的,凭啥因为别人生了女儿而瞧不起,尤其唐红玫自家也是三姐妹。至于被夫家赶出来,在目前看来,后悔的人是蔡家。
也因此,在闲来无事时,李桃就会来卤rou店窗口站一会儿,跟唐红玫随口聊一些事儿。
自然,也就难免提到了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