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照顾起来很是困难,又要管一顿午饭,每个月得收六块钱。小学和初中则是按学期收费的,连带书本费算在内,一个学期也才十来块钱。
这两年,厂子虽然不景气,可工资却没停止过涨。就说许学军好了,现在每个月到手的工资都有差不多五十块了,当然就算这样,舍得叫孩子去上学的也是少数。除非是夫妻双方都是厂子里的职工,又没有长辈帮着带,这才不得不送到托儿所的。
别人舍不舍得暂且不提,反正唐红玫是挺舍得的。主要是,现在家里人都太忙了,加上店里做的又是吃食行当,胖小子已经学会走路了,走得稳当不说,速度还挺快的,就担心他哪天偷溜进厨房,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办?再一个,家里是做生意的,人来人往,县里又不是村里,每个人都认得,假如有人抱走了胖小子……
只这么着,在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里,唐红玫把胖小子送进了托儿所。
胖小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穿上了合身的新衣服,蹬上了小鞋子,还背了个单肩小挎包,高高兴兴的被妈妈牵走了。他以为是出去玩,没想到妈妈居然把他送到了一个全是小孩子的可怕地方。
“妈妈妈妈妈妈!”胖小子本来是不想哭的,可周围的小哭包太多了,一个两个三个,数都数不过来,吓得他扭头去找妈妈,却看到狠心的妈妈冲着他摆了摆手,然后转身走了。
走了……
一脸懵逼的看着妈妈走远,等走过拐角处后,再也见不到时,胖小子才后知后觉的放声大哭:“妈妈不要我了!”
托儿所的阿姨赶紧过来安慰他,本来是想把他抱起来的,可考虑到自己的老腰,最后还是放弃了,只蹲下来搂着安慰道:“你妈妈刚才不是告诉你了,等晚上会来接你的吗?你还答应会乖乖的。”
胖小子懵了,有这回事儿?不管有没有,也不管是真的假的,他后悔了,他要妈!!
于是,胖小子加入了哭包团队,跟其他小泪包们一起演奏出一曲此起彼伏的要妈之歌。
……
另一边,唐红玫是半点儿担心都无,填了资料交了钱放下胖小子后,她就离开了托儿所。
这真不是她心大,而是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乡下地头,所有的孩子都是放养着长大的,不管受宠不受宠,哪怕家里有年老的长辈在,那也是得干活的,除非是不会走路的小婴儿,但凡会走动了,就是由着他们到处浪的。
受宠如唐光宗,农忙时节一样会被丢在家里,唐红玫有时候会带他出去玩,有时候她懒得出门,就把院门一关,任凭弟弟在院子角落里捏泥巴玩。
也因此,把胖小子送到有阿姨全天候照顾、有同龄小朋友随时陪伴、以及有诸多玩具的托儿所后,唐红玫一身轻松的回到了店里,浑然不知胖小子哭成了一个小泪包。
直到下午放学时,唐红玫去接他放学,他还在小凳子上坐着运气。
太生气了,就算妈妈来接他,他也会继续生气的!他保证!
“妈!”胖小子就跟个小炮弹似的,一下子冲到了唐红玫怀里,委屈得像个rou团团。
唐红玫才刚到教室门口,幸好她听到那声呼唤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然保不准还能被胖小子撞倒。
“走了,回家去,晚上咱们吃rourou。”牵起小胖手,唐红玫不知道一般家长会在刚开始几天多跟阿姨沟通,只打了个招呼,就把胖小子牵走了。
胖小子本来是打算控诉的,可比起运动神经,他的语言能力还不完善,还在琢磨话呢,就被“rourou”打断了。一瞬间,他口水开始分泌,彻底将告状一事抛到了脑后。
当妈的不知情,当儿子的又忘了说,至于托儿所的阿姨在送走了一位担心不已的家长后,转过身来就发现唐红玫母子俩不见了踪影。
同样的情况经历了差不多三天,胖小子麻木了。
行吧,只要在这个地方待上大半天光景,陪那帮流鼻涕的小朋友玩会儿游戏,妈妈就会来接他了。
就这样,胖小子放弃了当个小哭包,认命的在托儿所里安营扎寨了。
与此同时,卤rou店来了个熟人,隔壁李妈抱着外孙女十金颠颠儿的跑过来,直筒筒的问唐婶儿:“听说你家胖小子上托儿所了?唉,费这个钱干啥?交给我来带啊,这带一个是带,带俩还是带,咱们多少年的老邻居了,我照顾的不比那些小年轻强?你要是叫我带,一个月只两块钱,我还可以每天一早上门来接胖小子。”
凭良心说,一个月两块钱真的已经很少了,然而唐婶儿并不感动。
“你连这一个还带不好呢,我再丢给你一个?再说,两人差不多年岁也就算了,差了有近十个月呢,都快一岁了,咋带?”
“有啥不能带的?别说差一岁了,差个十岁不也一样带?你还不信我?”
唐婶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目光还在她怀里的十金身上停留了一番,然后果断的摇头:“不信你。”
天已经被聊死了,李妈抱着十金气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