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估摸着对方是想提前入住乘机赚年前这一笔钱。毕竟,传统就是年前得吃好点,哪怕再穷的人家,也会想方设法买几两rou回家打打牙祭。
那人似乎是被说服了,想了想,也说:“那我也不走,反正年后都不干了,凭啥便宜他们。”
旁边还有几人愁眉苦脸的看着这两人,眼见谈到了这份上,大约是知道没指望了,叹着气相继离开了。
等人走得只剩下跟唐婶儿说话的这人时,唐婶儿也发现了儿子儿媳,惊讶的道:“你俩咋来了?”
当着外人的面,唐红玫不好说他们刚才去看了新房子,毕竟这个事儿家里头还没对外宣扬,因此只道:“店里生意冷清,咱们过来买点儿年货。”
唐婶儿不疑有他,又劝了几句,对面那人这才转身离开了。
及至人家转身走了,唐红玫才总算认出了来人是谁:“妈,她不是以前咱们店那条街拐角处熟食店的老板娘吗?”
“就是她。”唐婶儿眉头紧锁,简单明了的道,“前头方老板说的事儿成真了,有人想联合亲戚们卖熟食。”
市场一复苏,衣食住行一下子就提上了章程。
他们所在的菜市场,无疑跟食物是紧密联系的。这平常的蔬菜瓜果都是蝇头小利,再说好多都是几十户菜农联合起来才租下了一处摊位,真的要下手也不容易。
反而是熟食店,因为利润不少,又多半都是一家人开的,成了别人下手的目标。
说句实在话,熟食这个事儿吧,九成以上的家庭妇女都会做,以前只是因为条件所限,再说连肚子都填不饱了,谁还会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可现在就不同了,眼瞅着家家户户的条件好起来了,自然而然,rou类的地位愈发的水涨船高了。
在某些人看来,只要是rou,味道本身就差不了,再仔细用各种调料卤着或者蒸着,肯定卖得上价。
这么想其实也没错,毕竟这年头的人对吃食的要求确确实实不算高,像街面上开的小吃店,卖一些油条大饼,一样生意兴隆。还有前头开的那家馄饨店,别提有多少回头客了。
哦对了,馄饨店也是被清退的店家之一。
“人家想要便宜亲戚,咱们有啥法子呢?”唐婶儿有些丧气,毕竟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年,闹到最后变成了给他人做嫁衣裳,哪怕她还有后招,也难免情绪低落。
唐红玫转了转眼珠子,压低声音道:“妈,刚才我和学军看了看新房子那边,铺面有四间呢,大是不算大,可架不住位置好,再说也够用了。”
“你想干啥?”
“咱们家卤rou店最多用一家铺面,还有三家呢?假如是租给亲戚们,你说是收租子好,还是不收的好?再说,三间铺面够租给谁?怕回头还落了埋怨。”
“那租给刚才熟食店的老板娘?”唐婶儿明显得犹豫了起来,“咱们是不怕他们家抢生意,可有些人贪便宜,还是会买他家的卤rou。”
“妈,往后可不止她家的卤rou卖得便宜了。”唐红玫意有所指,“再说,咱们租给她店,大不了跟她约定好,不准卖卤rou。而且我觉得吧,等年后,菜市场里一家家rou店开起来,她自个儿就会歇了这份心的。”
比滋味,比不过唐红玫所做的卤rou;比价格,估计后开的那几家也不弱。
那还有啥好说的?不如直接卖卤凉菜,以及其他的熟食。
唐婶儿心动了:“这个不错,回头还可以留一间给馄饨店,那家馄饨做得可好吃了,胖小子顶顶爱吃……呃。”
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唐婶儿忍不住有点儿心虚。
听到这话,唐红玫哭笑不得,她说呢,咋胖小子在她的严格管制下依旧胖成了球,原来是家里有人帮他暗度陈仓呢。
要是干这事儿的人是唐耀祖,唐红玫回头一定收拾他,可换成唐婶儿,她就没辙儿了,只能装作没听到这话,笑着表示:“妈您做主就好了。”
唐婶儿说:“本来我还真想便宜租给亲戚的,现在还是算了吧,顶多留一间租给熟人开杂货店。”
一家卖卤rou的,一家卖凉菜熟食的,一家开小吃店卖馄饨饺子等面食的,最后一家开成杂货店也确实挺合适的。
关键是冲突不大。
他们倒是盘算好了,之后也确实去菜市场里头买了不少年货,但因为事情还未完全确定,就暂时没跟熟食店老板娘提。
转眼,又是十来日。
这几天时不时的就刮风下雪,不过越是临近年关,店里的生意反而越好,似乎刮风下雪也难以阻挡人们的热情。毕竟,年总归是要过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厂子里终于公布了福利房的换房要求。
规定得不算特别细致,大致就说,新盖的房子不论楼层面积,统一都是八百块。当然,假如是已经申请过福利房的,先前的房子要归还,厂子里会按照新旧这算钱。
唐婶儿跟周大妈都去仔细打听过了,回来告诉家里人,他们这边的老家属区房子统一都是两百块。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