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们,韩逸鸿的眼睛盯着病房的门,白色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来,他久久才眨一下。
为什么人还没醒?
韩逸鸿抿着粗糙得起皮的嘴唇,被雨淋shi过的衣服有些黏答。
他拼命把自己想要砸门的暴躁压下。
医生说了苏槐要静养,他不可以闹出声音。
韩逸鸿想站起来,可是一晚上的劳累为脚加上铅,让他难以动弹。
同时他又不敢进去,韩逸鸿怕苏槐见到他会再次受刺激,即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韩逸鸿快速的拿出来,看见了上面的短信。
他让下属查的东西查到了。
“韩总,您说要查的东西查到了,这次花的时间较长,查的东西比较细,还有放保险箱的那份文件也拿出来了,我先把东西发给您。”
东西“叮”的一声被发送过来,韩逸鸿打开它,一目十行。
薄唇越抿越紧,快要变成一条直线。
手紧紧攥着手机,指尖微白,韩逸鸿的脸上先是不可置信的讶异,随后又慢慢变得Yin郁黑沉。
什么叫苏槐很久以前就开始查这件事?
不是说了是最近才不对劲的吗?
值班护士手里不停的在写,似乎在记录什么东西。
走廊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护士的笔一歪,连忙抬起头,看见地上屏幕碎了一半的手机和扶着墙喘粗气的韩逸鸿。
她上前问:“先生您怎么了?”
韩逸鸿低垂着头,一句话未说。
“先生?”
“滚。”
“……”
护士张了张嘴,也是一句话没说,半红着脸回去——被气的。
而韩逸鸿则是抬眸看了眼苏槐的病房,捡起破烂的手机,眸中知道是说不清的黑暗,他大步的走出了医院。
医院人多眼杂,不适合留太多人,韩逸鸿只留下两个人做保镖守在门外。
新司机缓缓把车开出医院。
背后传来冷气,司机下意识地踩下油门。
苏槐早就知道了!
他竟然还那么天真,韩逸鸿咬着牙,居然真的以为苏槐是最近才发现的。
他的胸口忍着气。
万一他的人调查出错了呢?都已经错了一次,再错一次又不是不可能!
韩逸鸿不相信……苏槐一直以来对他的温柔都是假象。
他一点也不信!
一个人突然出现的拐角处,是那位也出了事故的车主。
在韩逸鸿走后,他拨通手中的电话。
“姓韩的走了,留下两个人,找人引开,苏小姐还没醒,但也差不多了。”
……
苏卉整整一天没吃没喝,她虚弱的靠在沙发上,想站都站不起来。
后知后觉的害怕开始冒了出来,苏卉心里慢慢产生了后悔。
她不应该这么强硬的,杠上韩逸鸿对她没有一点好处。
暂且不论他有多么心狠手辣,单凭他的身份,一百个苏卉在他眼前都不够看。
正当苏卉想着怎么才能保全自己时,一直被锁着的房门,突然“咔擦”一下,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门被大力推开,苏卉转头,然后看见了一脸不对劲的韩逸鸿。
韩逸鸿站在门外,头上的白色纱布让苏卉愣了一下。
他长腿迈开,走到苏卉面前。
苏卉死鸭子嘴硬,正想嘲讽一句“韩先生来做什么”,殊料韩逸鸿沉着脸色,只字未言,大手掐住苏卉的脖颈,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苏卉的呼吸突然之间被人拿捏,脸因此涨得通红。
她没想到韩逸鸿会这么直接的自己下手。
她不停地挣扎,呼吸困难。
怎么回事?苏槐死了吗?
韩逸鸿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他的手力气一松,苏卉摔在地上,手肘也被撞得疼痛。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韩逸鸿语气平平,看着咳嗽得停不下来的苏卉,慢声问道:“你到底给苏槐发过什么?”
从很多方面来说,韩逸鸿都很厉害。
当他温声调戏时,你会觉得他是个翩翩公子哥;当他心情不悦,声音低沉几分,带上的恐怖气息恐怕连苏槐都可能招架不在。
苏卉心里怕了,韩逸鸿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
一个人心里再怎么有倔,当临近死亡的边缘时,也会忍不住把卸掉全身的重甲。
死亡的味道只要尝过一次,那就再也不会想再去试。
别说苏卉是半个被娇养大的苏家小姐,即使她是普通人恐怕也怕得不行。
苏卉闭着嘴,想要狡辩的话立即咽回肚子里,流出的生理性眼泪来不及擦。
“我只是给了她一些……你和别人一起的照片,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苏卉压下心中的惧意,再三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