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知道你脑子里塞的是什么?棉花吧?”
就差直接说她蠢了。
何满支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却并不接他的话碴。
赵檀却越说越起劲,撩拨她道:“我说何满,你是不是后悔了?当初那么大言不惭的说要跟太子和离,啧,你好大脸!你还怨恨先皇?要是我,我也早杀你全家七八遍了。”
说她什么都无所谓,骂她蠢她也受着,可要敢说杀她全家之类的话,何满必定翻脸,她抓起桌上的茶壶,狠狠的朝着赵檀扔过去。
赵檀忙伸手把茶壶接住,可茶水还是洒了一身,他立时翻脸:“何满,你找死是不是?”
何满挑衅的望着他,道:“对,我就是找死,有种你就弄死我。”
“……”赵檀还真不敢弄死他,以前赵桐只是太子,如今他可是皇帝陛下,赵檀实在不想触他锋芒。
把茶壶放到一边,赵檀道:“行,你厉害,我服,行吧?”他也明白,何满如今性子越发古怪,怎么骂她挤兑她都行,就是别提她的家人,否则她真跟你急。
赵檀也是嘴贱,见何满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便又道:“你打算回去怎么办?就二哥那性子,啧,变态起来那可是真变态,你又不是没领教过,这回只怕比先前还要狠。好歹上一世是他下你的面子,这回可是你下他的面子,我可听说了,如今二哥性情大变,和从前判若两人,哪还有一点温文如玉的君子模样?你就不怕重蹈覆辙?”
何满仍旧不说话,隐在灯影中的脸庞也瞧不出神色,赵檀又道:“啧啧,好好的太子妃你不稀罕,到手的皇后你不做,非得当人禁脔是吧?你可真是……有瘾啊,不过这样也好,和二哥正好是一对,天上难寻,地上难觅,你们真是绝配。”
何满转过脸来,黑白分明的眼眸凉凉的望向赵檀。
赵檀根本不怕她,可被她这么冷冷的一瞥,立刻悻悻的住嘴,他道:“何满,你这辈子能有什么我的把柄?不就是这一件吗?你又没亲眼看见,取笑人也取笑不到点子上,有意思吗你?”
何满幽幽的道:“彼此彼此,你唯一能抓住我的把柄不也就这一件吗?”
赵檀闭嘴。
良久,何满道:“六哥,已经和前世大不一样了,是吗?”
赵檀也没立刻就回答,想了许久才苦笑着道:“也许吧。”
“你竟然没一点儿信心?”何满觉得诧异。
赵檀有些羞惭,却强撑着不表现出来,只**的道:“关心则乱。”
何满赞同的点头:“确实,关心则乱,我现在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许……会比从前更好,也许比从前更坏,或者和从前一样。”
赵檀道:“你这纯粹是杞人忧天,还能怎么比从前更坏?”
何满道:“你不懂。”
从前爹娘都没了,赵桐怎么侮辱她欺负她凌虐她,痛的只她一个人,她麻木习惯之后不觉得羞耻,只要她不觉得受到伤害,那么赵桐所做的一切都是白搭。
可现在不一样,爹娘都还在,一旦赵桐再像从前那样待她,第一个受不了的就是爹娘。
不过,她和从前不一样了,以前舍不得死,现在,她很舍得,如果赵桐逼得紧了,她就一死了之。
赵檀道:“要我说你们女人就是矫情,明明可以妥善解决的事,非得拗着性子来,到最后受伤的是你们自己,值当么?”
他在说何满,其实何尝不是说顾卫卿?
何满嗤笑:“所以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什么爱不爱的,其实你们哪里肯尊重女人哪怕一点点?没有尊重,就没有了解,没有了解,你们的爱也不过是再浮浅不过的东西,也就是因为你们位高权重,否则哪里能娶到你们中意且同时也中意你们的女人。”
赵檀气得:“你这人怎么好赖不分呢?我就事论事,你根本不用想东想西,回京城之后你就跪在二哥跟前哭,什么话都不用说,哭一天两天没用,你哭一个月试试?他保准心软。一旦心软,什么和离不和离的算个屁,只要他不计较,他不在乎,你照样是尊崇的一国之后。”
何满嗤笑:“这话真不像是从六哥你嘴里说出来的,敢问前生顾卫卿就这样哭,你会心软,肯把皇后之尊拱手送给她?”
赵檀被噎住,半晌悻悻的道:“要不怎么说你们女人矫情?如果她肯这样服软示弱,说不定我真的把后位给她了呢。”
何满问:“你觉得那位子滋味如何?”
“……”赵檀道:“那不一样,如果我为帝,她为后,夫妻携手,相濡以沫,再Yin暗的地狱也会有阳光和鲜花。”
何满毫不给面子的道:“我不信,人性多变,环境逼人,你能保证你初心不改,我还不肯信呢。”
女人不同于男人,在很大程度上,这一生就离不开男人,如果她嫁的那个男人不着调,对她不够好,她这辈子就毁了,偏偏何满早就不是逆来顺受的女人,而她的男人又不是寻常的世家公子,不是她不愿意就能逮着那人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