洐愣了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看着韩续灰败的神情,立即悟了,“哦,俞渐歌呀……”
韩续目光灼灼地盯着任洐,那个眼神是掩藏不住的期待。
可惜呀,任洐长吁了一口气,遗憾地摇着头:“没有,自从两年前莫名中断联系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说完又很奇怪地打量着韩续,“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当初这人可是把所有狠话撂在大家面前:以后俞渐歌和我半毛关系都没有,在我面前少提她。
两年前任洐失去俞渐歌所有消息时,惊慌之余告诉了韩续,这丫的明明很在意,还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把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至此之后任洐也不在他面前提了,明显的讨不着好。
不过今天怎么开了窍似的主动说起这茬了?任洐有点不明白了,现在才沉不住气?
韩续苦笑一声,落寞地说:“我昨天在香港机场看见她了,背影很像,不,就是她,我不会认错。”
任洐问:“这么说来你们没有任何交流?而你只凭一个背影就认定是她?”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韩续十分肯定,“不,就是她,她的走路姿势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到现在他还能记起那个背影:散在后背的黑长发,白色的过膝长裙……
连走路姿势都能认出来?这是有多了解对方才能注意到的小细节,任洐扯扯嘴角:“也是,你们高中就认识了,到现在都十二年了,能认出来也不足为奇。”
可是认是认出来了,人不知道在哪里,还是白搭。
两人似乎是共同意识到这个答案,面对面,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
Z市凤凰城别墅区。
一个穿着蓝色背带裤,海绵宝宝图案白色长袖的小女孩,迈着小短腿,踉踉跄跄地朝着阳台走去。
阳台放置着和韩续公寓里款式一样的白色吊椅,吊椅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裙的女人,她披散着头发,眼神空洞,静谧的眸子无悲无喜,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引起她的注意。
直至一只白嫩嫩的小rou手拉住这女人的右手,女人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丝表情,目光转向不大点儿的小女孩身上,微微一笑。
这个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用非常稚嫩的声音说:“妈妈,吃,吃。”边说边拽着女人的手走。
女人穿上拖鞋,弯腰抱起小女孩,笑容恬淡:“姑姥姥今天都做什么好吃的了?”
“rourou,rourou。”小女孩才两岁,学会说话没多久,不会说一连串的话来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
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到大,女人一下明白了小女孩的话:“喔,有红烧rou啊。”
小女孩笑眯了眼,连连点头,很是开心。
这时已经舀好米饭的“姑姥姥”俞立莉看到母女俩过来,笑着说:“渐歌,赶紧过来吃饭,下午你不是还去聋哑学校作义工嘛。”
“没事,不急。”俞渐歌的眼睛看着俞立莉的嘴巴然后回了一句,她把孩子放到凳子上,端起一小碗米饭夹了一块红烧rou,开始喂孩子吃饭。
俞立莉看着这样一幕,心尖被戳了一下,眼眶红了,她瞥过头匆匆忙忙撂下一句话:“我去看看汤熬好了没有。”
俞渐歌喂饭的动作停下来,看着俞立莉仓促疾走的背影,低下了头,继续喂孩子饭吃。
下午,俞渐歌独自开车去Z市特殊教育学校,路上开车她特别小心,等到目的地停车的时候,惊觉手心都是冷汗淋漓。
俞渐歌下车时,就见校长带着一群五年级学生正往舞蹈教室走,正好撞个正着。
校长笑呵呵地走过来,她说:“小俞过来了。”
俞渐歌经常来这里做义工,那群五年级学生也都认识她,见着她后,打着手语问候:俞阿姨好。
俞渐歌微笑地打着手语回应他们:你们好。
她转头对校长说:“刘校长,下节课是舞蹈课吗?”
刘校长点头说:“下个月有企业家来咱学校做慈善义卖活动,我带着学生排演个节目,你要不要来看看我们这群可爱的学生跳得怎么样。”
俞渐歌露出很期待的眼神,点头道:“好啊,不过我先和后勤把后备箱的东西搬走。”
刘校长一听俞渐歌还带着东西来,脸立刻拉了下来:“小俞,我说过多少次了,两年前你捐的那笔钱还没用完呢,每次来不用带这些东西,把钱省下来给自己闺女丢着,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俞渐歌打开后备厢,笑笑:“挣钱不就是为了花,给孩子们买文具书包我感觉很开心,再说我也有私心的,我是在做好事给自己积德呢,行了,刘校长你们赶紧去排练舞蹈吧,我搬完了就过去。”
刘校长总是拿俞渐歌没办法,只好随她去。
俞渐歌目送刘校长带领一群学生离开,没一会儿后勤来了两个人,他们一起把东西抬进后勤部。
搬完之后,俞渐歌去了教学楼一层厕所旁边的水龙头洗手,出来穿过教学楼大门,看见美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