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宫婢皆是跪下。
唯独宁锦容丝毫不畏惧,她起身走到太后娘娘的身边,看着太后昏花的老眼还有那满脸的皱褶,宁锦容拿出帕子,粗鲁的将太后脸上的胭脂擦去,露出太后暗黄的皮肤。“人呐,就该服老,欠下的,就在有生之年还了吧。嗯?”
“您可还记得,当初跟在您身边的陪嫁丫鬟?她托梦给臣妾,您当初不容她的女儿,如今她也不容您儿子的孩子子。她说,怀一个,死一个。兴许不久,便能来寻您,您可得好好泄了她的愤,不然她再戕害您的孙子孙女儿,可如何是好?”
太后娘娘魔怔的看着宁锦容,半晌她站起身,推搡着宁锦容离她远些,“那也是你招来的!哀家当初没有直接要了她女儿的命,已经是莫大的恩典。若非你用了她女儿的脸,她怎么会寻上你?!你这祸害,祸害哀家的皇孙不够,还要再祸害哀家的儿子,祸害哀家吗?!”
宁锦容眼尖的看见明黄色的衣角,她狠心将角崴在阶梯的边缘,眼看着便要摔下去。
薛临时阔步上前接住她的身子,“怎么不好好待在漪澜宫,来这里做什么?”
宁锦容心虚的低头,“我无聊嘛。”而且还想搞事情。
太后娘娘指着薛临时怀里的宁锦容,“她是祸害!”
第二百三十九章: 你是猪
宁锦容将脑袋埋进薛临时的怀里,嘤嘤哭泣,她泪水涟涟,“宝宝没了,我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她先前从没有在薛临时的面前哭过,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因为孩子掉眼泪,“那天不知怎么的,一冲动便……”
薛临时只觉得心都被揪住,他抱着宁锦容,心疼的无法言喻,“阿容,不哭,不怪你,都是我的错。”
宁锦容趴在薛临时的怀里,她索性哭个痛快,都怪她矫情,非要弄清楚那娃娃脸与流萤的关系,她干嘛非要那么在意流萤的脸?都已经决定不回去了。
薛临时将宁锦容牢牢的抱在怀里,他锋利的目光扫向太后。
太后娘娘指着宁锦容的手一挥,宽大的袖子扫出一阵风,“都出去!”
宫娥太监都鱼贯而出。
太后娘娘这才劝道:“皇儿,你可知道你的好阿容,她先前用的假脸是谁的脸吗?是当年陪母后入宫的陪嫁丫鬟的女儿,你还记得那个叫流萤的小姑娘吗?你当时才两三岁,不记得是情有可原,可母后记得,这宁锦容绝不像她表现出的那般简单!”
“皇儿,你清醒一点,不要真的被这妖女蛊惑!”太后娘娘粗暴的想要对宁锦容动手,“你肚子里的,恐怕也是妖物!”
宁锦容只是默默的听着,默默的哭泣,泪水浸shi薛临时的外衫,她揪住薛临时的衣衫,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抹上去。
薛临时挥手便将太后推开,“离她远点,自朕三岁起,你便没有管过我半分,朕以为养着你,尊你太后已经是尽朕的本分,可你若是想与阿容为敌,还是劝母后,趁早歇了心思。”
太后娘娘不可置信的跌坐在地上,她看着依偎在薛临时怀里的宁锦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夺走。
若是宁锦容知道太后娘娘的感觉,她便能做出解释。那是属于女主角的气运,太后娘娘身上的女主气运到底是消失殆尽了,所以日后,她再也没有任何外挂可言。
薛临时拥着宁锦容回漪澜宫,他摸了摸宁锦容的脑袋,“身子不好,怎么还随意出去?”
“我带了一排宫女还有两排侍卫呢。”宁锦容哽咽着说道,“我讨厌太后!”
“好。”薛临时应声表示他知晓了,宁锦容想要的,他都会双手碰到她面前。
那天是他的错,竟然因为一个心怀不轨的宫婢便怀疑他的阿容,还对她很粗暴。那天在水里,他还魔怔似的打了宁锦容。
第二天,太后因为伤风败俗豢养男宠,被薛临时撤去太后之尊,并且派人将她送到皇陵向列祖列宗忏悔,等她死后,也是以妃嫔的品阶来办,并且不得与薛临时的父皇合葬。
可以说,太后娘娘的前半生活在谎言里,中间半生活在勾心斗角、明争暗斗里,下半生是她的辉煌,晚年则是凄凉。
她的事情记在史册里,也令后人唏嘘。
宁锦容又闲来无事便缅怀她的孩子,她有时候甚至是自暴自弃,没了就没了吧,有时候又觉得都是她的错,才晾成今天的悲剧。几番挣扎之下,她还是将魔爪伸向孩子他爹吧。
“环玉,后宫都收拾好了吧?还有绿头牌。”
环玉端着茶水,回答道:“都收拾好了,绿头牌也做出来了。”
宁锦容从茶托上端起一杯茶水,“去将那几个姑娘都接进来吧,对了,晚间将绿头牌都送到皇上那儿,顺便替本宫传句话,本宫觉得许家的姑娘模样甚好,身子也玲珑,想必伺候皇上,皇上也会舒坦的。”
“是。”环玉应下。
半个时辰之后,环玉将Jing致的棋盘还有棋子呈给宁锦容,“娘娘,这是您先前吩咐礼部做的。”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