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赶超于野,自然不能再迟到。当于野提出不准迟到时,她答应的很快。
可十几年的迟到习惯,可不是一朝就改得了的,舒馥还是迟到了一次。
要是换做其他人,舒馥说一句“让一下”或是那人看她来了,就会下意识就往前靠让她进来,这是个提都不用提的小事。以前舒馥就没在意过,可现在不行,这就是个人生大问题摆在舒馥和于野面前。
两天前,舒馥压着点赶上早读时,于野已经拿着英语书在背了。
舒馥站在他旁边,说:“麻烦让一让。”
结果于野听到舒馥的话,表情比她还冷,好像更生气的是他。因为发愁舒谭的事,又担心又心疼不知道如何处置,而且她谁都不能说。看见当事人之一还什么都不知道轻松又自在,她压的一股火无法控制。
她声音不由提高:“让一下!”
说完,舒馥就感觉自己的语气不大好,刚想道歉,于野转头看她,目光冰冷,语气更是凌厉:“迟到了就出去站着。”
舒馥被他森冷的目光吓得有点畏缩,梗着脖子带着点委屈地说:“我不压着点进来的吗,你就不能给我让一下。”
“出去!”
于野说完,毫不留情低头看课本。
“你让一下……”舒馥使劲推着于野想从后面挤进去,花孔雀进了教室:“舒馥!天天迟到!大早上在教室闹什么闹,给我拿书去外面站着!”
舒馥以前没少迟到,花孔雀嘴硬心软大多数情况下唠叨她几句就放过她了,这还是第一次罚她外面站着。她拿起书,二话没说,转身就出去了。
十月份的天,早晨七点多太阳才刚刚升起,小风还带着点飕飕冷意,整个一长廊朗朗读书声,只有舒馥拿着书站在外面贴着冰冷的墙背书。
一时间,羞耻、悲愤、委屈像chao水涌上来。想到于野的冰冷,想到弟弟无人倾诉的秘密,想到还什么都不知道的父母,甚至连莫名其妙盖在身上的情书大锅现在都变得分外尖利,令人心情刺痛。
舒馥看着单词,身后是温暖的教室,愈发觉得空荡荡的走廊里,她分外可怜。
那天下了早读,舒馥走到座位口,拿着书低着头一句话没说,既没让于野让一下,也不从后面的缝隙里自行挤过去。
后面同学见形势,赶紧把桌子往后拉让她进,舒馥站着没动。
同学看情形,喊了一声:“于野,去接水吧。”
听到他的话,于野拿起杯,面无表情地绕过她离开了位置,舒馥回到座位,拿出下节课的书。
从那天起,舒馥和于野的关系一落千丈。
星期五拉桌子测试,舒馥撑着卷子,看着她和于野两个桌子间的缝隙,想着这次考完试后调位置,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再和于野同桌了。
以后的日子,大概除了知道班里有个26名,她曾经努力想追赶过之外,这个人,又成了一个符号。
不过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班级测试批改很快,星期二就发了好几张卷纸,舒馥大概看了几眼,兴致不大的分析,这次的成绩她大概排在哪个名次。
明天换位置,她和于野虽然还在一个班,但说到底,就于野的性格两人估计是老死不相往来了,高考完,谁还会记得谁。
Yin差阳错,恍恍惚惚的一星期,她和于野之间虽没发生大事,但是她的生活还是因为他起了不小的波澜。
尽管这一星期同桌相处算不上愉快,但舒馥从来与人和善,不与人结怨,况且于野还贴心的载她去过公交站赶车。
他又写着她那么欣赏的瘦金体,俩人实在不需要把关系搞得太僵。
晚自习结束,在于野收拾好书转身走时,舒馥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影,低声愧疚地说:
“对不起。”
于野止步。
舒馥站在他身后,看着瘦高的背影,又说:“上一星期我给你带来很多麻烦,无论如何是我的错,对不起。明天就要调位置,想必我们也不会再坐一起了。同班一年多,祝你学业有成。”
舒馥说的很官腔,但却真心实意。
话说完,俩人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舒馥擦过于野的胳膊,从侧边离开。
心情沉闷,低头走到最后一排,后面突然传来迅猛的步伐。
舒馥刚想抬头,尚未及反应,胳膊就被人大力拽着,天旋地转突然整个人被压到了最左边的墙角。
于野的左右胳膊分别按着两边的墙壁,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舒馥无所遁形。
她措然不及,惊慌地抬头看向于野。
于野沉着脸,目光带着凶狠的看她,像一个蓄势待发的野狼,野性嚣张,桀骜不羁。
于野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居高临下,教室里只有前面几排还亮着灯,到了后面都成了黑影,于野挺立在他面前,整个黑影罩下来,高大强劲坚不可摧。
舒馥的血ye在这一瞬间都好像凝结了,心脏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