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错了啊。
算了,撩完就走,留出空间静待好戏开场。
炎祈沉默地扫视过来参加结契大典的一众道修,是楚南泽与炎祈好友的,都站在他们一边,可是两个人都不是交游广泛的类型,更多的人,甚至于有几个祁连弟子,面色都有些不对,隐隐成合围之势。这样团结,不是为了对付魔修,而是为了对付此间主人,多可笑啊。
魔尊意欲退走,无人敢拦,柿子捡软的捏,还偏要仗着大义的名头,逼人牺牲。
“我会带他走。”炎祈重复了一遍,众人才知晓他不是与玄水针锋相对,而是讲了一个事实,将要发生的事实。
巨大的白狼伏趴在楚南泽身边,熟练地蹭了两下,很好地安抚了楚南泽心里不断涌出的焦躁。见楚南泽似乎在发愣,没有下一步动作,他一如在北南大会时做过的那样,叼起人往背上一放,撒腿就跑。
嗯,说走就走,兽人就是这么实诚。
不能让楚南泽动手伤到祁连宗的人,不能让人打扰楚南泽导致其彻底入魔,还有什么比离开然后去找一个安静又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的好呢?而且从上回失踪事件能看出来,无人可以测算出他们的踪迹,一旦离开,旁人要从茫茫人海里找出两个人,岂是容易的事?
两方都动手了,没人愿意眼看着炎祈突围而去,好在魔修碍于玄水的命令要留活口,而道修心思不一,还要面子,不能倾尽全力,于是金丹期的炎祈,居然真的能左突右撞地冲出去。
不用利剑,只看那爪牙锐利,背上背负着人,身法也仍旧灵巧诡秘。不是不想放大招,而是不能,炎祈要最大限度地保留体力,走得越远越好,那么以兽身作战,就是最好的选择。而他背上的楚南泽不说完全清醒,敌友是能分清的,且不懂留手。剑修要懂什么留手忍让呢?兽人当然也不懂。
剑光入体,还算干脆利落,但对上炎祈的人……还是那句话,指望野兽懂得何为血腥残忍,不是个笑话么?喉中饮血,利爪上更残存许多血渍,铺天盖地的火焰笼罩在巨狼身侧,凛然不可侵犯。他四肢迈动,跑得也很快,比大部分飞行法器都快,眨眼间似乎就只剩下一道白影,一条血路。
而华羽跟了过去,丢下鸦杀,丢下可能知道扶摇消息的玄水,紧紧缀在炎祈身后,他扬声问道:“你有法子?可要帮忙?”
巨狼回首冲他点一点头,“兽神在上,无碍。”
然后被楚南泽狠狠地揪了一把毛。没有任何掩饰,更加任性了的楚南泽只让炎祈觉得有些可爱。
炎祈说的兽神在上不是一句空话,魔是没有任何拘束不懂克制的存在,炎祈一日心中仍有信仰,一日便不会彻底入魔,因果相连,想来楚南泽亦是如此,始终能保持一丝清明。对楚南泽来说如此足矣,他并不需要更多的帮助,所以炎祈拒绝了华羽的同行,有华羽在是多了个打手不错,被找到的几率却也同样变大了,何况,“师伯可是已知晓扶摇的消息?”
讲真,华羽能堵住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蛇Jing病玄水,炎祈就心满意足了。
哪知华羽脸色沉凝,却非是对扶摇的担忧,非是对玄水的憎恶,而是说不出的古怪。他有了片刻的迟疑,“小九不会有事。我会再去找一找线索。”
玄水和小九的关系怕是不寻常。小九当然是个乖巧温和的弟弟,但是同样骄傲的金翅大鹏鸟,难道会在随便哪个人面前就露出这样的一面来吗?
“你有没有想过……”炎祈呲着牙晃了晃脑袋,又被楚南泽扯住了耳朵,为了不再让他家媳妇儿吃醋,他迅速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凤凰当年产下的不止双子?”
丢完雷就跑,跑得连影儿也没了,徒留华羽愣在原地,神色怅然,这一回炎祈旧事重提,显然就不是开个玩笑那么简单了。
再说另一边,岁寒峰上风寒雪厉,失去了主人之后愈发冷清,三千火树银花碧桃映染瞬息湮灭,却是积雪不化的地面,被鲜血染成赤红颜色。仿佛所有的热闹转眼成空,残肢上留着烧灼的痕迹,尸体已经没了热度,很快覆上一层薄薄的雪。
“送客了。”莫问慢悠悠地开口,面色极其平静冷淡。好好的一场结契大典,弄成这样,他怎能不生气,楚南泽和炎祈还前途未卜,魔道之人来势汹汹其心未可知,他要考虑的事多了去了,没心思闲扯。
不必莫问送客,大概也没几个人愿意留下来了,个个都是各有心思,而岁寒峰上景象,也是着实骇人。冰见火是新融入原初之炎的,年岁比地心火更大,又和炎祈更加契合,炎祈放的火就更贴近冰见火的特性,火未灭,冰也未融,杀气更不曾消散,森寒得令人畏惧。
于是岁寒峰,应当是封闭起来,以待主人归来了。
黄雀终究亲手杀了水婧,魔修之间见死不救才是常态,水婧没了作用,玄水更不会保她。而针对水婧的不止当初几个同行过的被背叛的旧友,碧妍受她蛊惑敌视炎祈之事,如今到底有了个了结。
又过了几日,道门各大门派纷纷表态,此虚宗明确表示南泽剑仙与炎祈入魔,为天下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