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雨渊最大的区别,拓跋日轩或许是个极好的带兵将军,但绝不会是一个好皇帝。
拓跋山水轻轻叹息着,他是爱过陆欣遥的,那明明是似水温柔的江南女子,性子却比草原女子还要刚烈,为了给自己做妃子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天下第一庄陆义庄大小姐的身份,而后在女儿被萧贵妃害死之后,哪怕他告诉了那并非她的亲生女儿,也那么不顾一点情面地与自己决裂。外人都以为是陆欣遥失宠,被他贬到了冷宫里,又哪里知道去往冷宫是她自己的选择?
“确实是因你与贵妃之女同日出生,但朕又何尝不是因为你是欣遥的儿子?你再想想你若跟着欣遥,你与今日的拓跋风扬有何区别?”拓跋山水说道。
拓跋日轩狠狠闭上眼睛,遮掩眼中对拓跋山水的恨意,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些与陆欣遥相处的日子,年少的自己曾经多少次想着愿用自己尊贵的身份去换得一个像她那般温柔待己的母妃?若是她知道自己是他的亲生子,必不会有后来那些背叛了,那么今日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拓跋日轩想着,心中恨意翻滚,要不是尚存一丝理智,他怕是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想尽办法要了拓跋山水的命!
“罢了……在老七平定叛乱之前,你就暂住在皇宫里吧,朕的日子怕是不多了,也不想和你吵了……”拓跋山水挥了挥手,叫了洪得全,要他将拓跋日轩领走。
“暂住?呵呵呵……”拓跋日轩低头冷笑着,不过是将自己软禁在宫中罢了,是怕自己出去给拓跋雨渊捣乱吗?同为拓跋山水的儿子,他为了拓跋雨渊尽心尽力地铺路,对自己呢?他自出生起,便只是拓跋山水手中的一枚棋子,而现在他已沦为一枚弃子,故而拓跋山水才会将自己的身世告诉自己。可笑的是,自己居然一直觉得自己出身高贵,可与拓跋雨渊一争高下,想起自己这些年的行径,拓跋日轩又笑了几声,只是那笑声里的苦滋味唯有他自己清楚——原来他这一生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拓跋日轩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浑身无力,Jing神恍惚,也不知道洪得全何时领着人将他带下去。
洪得全将拓跋日轩安排在了他那时还未封号时的偏宫,自怀中拿出一颗药丸,趁着他恍惚直接喂入了他的嘴中。
“你这阉人!给本王吃了什么!”拓跋日轩惊地回过神来,狠厉地直视着洪得全,而拜洪得全所赐,他也一下子振作了起来,如今不是他颓废之时,无论如何他不想再在这令人作呕的皇宫里呆下去,他一定要寻到机会逃出去!此刻,他无比庆幸之前让拓跋轩影先行逃走了,他知道拓跋轩影必会回来救他!
洪得全被他的气势吓得倒退了两步,却又缓缓笑道:“不过是无害的化功散罢了,外面虽有侍卫的重重保护,但陛下怕四王爷误伤了自己,特让四王爷服下这化功散。”
拓跋日轩极其冰冷地怒视着洪得全,误伤自己?是怕他逃跑吧。
“王爷,你又何必和皇上倔呢?这对您可没好处。”洪得全笑眯眯地走上前,一边解开拓跋日轩身上的绳索,一边道,“奴婢听闻您的那个贴身侍卫长十分了得,似乎还会法术,莫不是天上的神仙?”
“你这阉人又想打什么坏主意!”拓跋日轩警戒道,洪得全向他打听拓跋轩影的事必不会安什么好心!
“王爷,如今皇上病重,若是有仙人能够医好皇上,这将来的事还不好说呢……”洪得全依旧笑容满面,但是看在拓跋日璇眼里却是一脸jian诈。
他立刻明白了洪得全的意思,冷笑道:“这是你擅作主张,还是父皇让你来打探消息的?”
洪得全晦涩不明地看着拓跋日轩,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侍卫,最终轻轻地笑道:“王爷可知,陛下是最不喜几位王爷为美色误事的,何况那美色还是个男子……”
拓跋日轩微微一滞,心中起了恐意,洪得全说得不清不楚,但是他却明白拓跋山水是对拓跋轩影起了杀意的,又想起先前罗伊航种种,是不是罗伊航知道了什么,故意放拓跋轩影走的?
“王爷心思聪慧,当明白奴婢之意,奴婢方才之言也是为了王爷好。”洪得全面上又浮现出拓跋日轩最为厌恶的虚伪之笑。
拓跋日轩紧紧盯着他不放,洪得全依旧是那个叫他厌恶的洪得全,可他又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的,“你……一开始便是父皇的人?”
拓跋日轩前后一想,突然就明白过来,洪得全一开始便是拓跋山水派来监视萧贵妃与自己的人,毕竟做出那样狸猫换太子的事,拓跋山水心中总也有不放心。
洪得全愣了愣,又笑着道:“普天之下,何人不是皇上的人?这个时节宫中的梨花开得好,王爷可以去看看。”
拓跋日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或许宫中梨花无数,但唯有一棵是他与洪得全熟知的——便是冷宫中的那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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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日轩有些恍惚,便是连洪得全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心思惘乱,反反复复地思索着拓跋山水的话,又反反复复地想着与陆欣遥的往昔,寻索着其中往日他不能理解的种种细节,然而他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