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既然四皇兄无恙,那么我们便一道来商讨退兵之计。”
拓跋日轩依旧绷着脸,他对拓跋雨渊的防备丝毫没有松懈,冷声问道:“既然是商讨退兵之计,为何不将麾下的几位副将全都唤来一起商讨?”
拓跋雨渊目光发沉,竟是收起了一贯的笑容,严肃道:“军中只怕有jian细。”
拓跋日轩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他知道拓跋雨渊不会无的放矢,既出此言绝对是握有一定的证据了,“可知是何人?”
“尚未确定,故而才会只找四皇兄来,四皇兄久在军中,想必对军中情况比我更清楚些。我虽担着主帅之名,对四皇兄还是多有倚仗的。”拓跋雨渊颇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军权的重要,更知道自己在调兵遣将上不如拓跋日轩,如今匈奴人兵临城下,他不会为了一时之气将鲜卑的土地拱手送给匈奴。
拓跋日轩微微一愣,没有料到拓跋雨渊如此谦卑,目光略微复杂地打量起自己这个七弟,心中对拓跋雨渊的忌惮越发深了,不过在对待匈奴之事,他倒是与他这个七弟想法一致,他纵万分想将拓跋雨渊除之后快,也必是先将匈奴人打回他们自己的老窝以后再做打算!“这细作既然能成为副将,想必是早安插进来的,定是拓跋风扬的人,拓跋风扬素来Yin险狠辣,恐怕会用Yin招。”
不得不说,他们三兄弟争斗数年,对彼此都十分了解,拓跋雨渊显是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几日本王会加强对粮草的防卫,亦会尽快找出jian细。”
“本王回到军中,不管是乌伊邪还是拓跋风扬应该都会坐不住,想必这两天就会有行动。本王也不想gui缩在城中,不若主动出击。”拓跋日轩道。
拓跋雨渊点点头,“四皇兄,不如这样,你我佯装不和,兵分两路,似有矛盾实则左右夹击匈奴军,。”
拓跋日轩斜睨了他一眼,他们之间不和还需要佯装吗?他从来便没有和拓跋雨渊和过,冷哼了一声,他倒也没有出声反对,算是同意了拓跋雨渊的计谋,“本王给你三日时间找出jian细,三日后本王出城诱敌,将匈奴军引到西边的峡谷之中,你从后面断了匈奴的退路,直接将他们围在峡谷之中。”
“如此甚好。”拓跋雨渊点了点头。
既已商定好,拓跋日轩也不多做逗留,转身便离去,他自主帅帐中出来便见到了拓跋轩影守在门口,那一袭的白衣英英玉立,与这军营中的肃穆格格不入,却又叫他不自觉地舒开眉头,走过拓跋轩影身边微微停顿便又步伐坚定地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拓跋轩影无奈地看着即便顶着巨腹也要挺拔身姿的高傲王爷,默默无语地跟在了他的身后,全然不在意身后满目悲凉的拓跋雨渊。
拓跋雨渊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本以为能做到波澜不惊,却终究压不住心底的酸涩,那人的眼里从来都只有拓跋日轩——经过此番的患难相守,拓跋日轩与拓跋轩影原本存着的隔阂也消散,如今这两人站在一起是那般浑然一体,全然容不下他人插入其中——若是有人对他这般的掏心掏肺,只怕他也愿意放下那些无谓的猜忌,更何况拓跋轩影还是这般的芝兰玉树,这些他早已料到,也以为自己可以心死放下,可只是看到拓跋轩影的背影,他心中的痛便如野草一般疯长而出……
拓跋雨渊紧紧地闭上双眼,再次睁眼时,又回到了那面容温和的七王爷,既然已经答应了拓跋日轩三日内寻出jian细,他自然也要开始有所行动了。
拓跋雨渊正如他与拓跋日轩约定的,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了jian细,那是拓跋雨渊从其他地方调到北城的一个副将,之前还颇受拓跋雨渊的重用。拓跋雨渊没有丝毫的含糊,将人寻出之后,便立刻推到军前斩杀,祭了军旗。
三日后,拓跋日轩集结军队,打开城门,直接便对上了匈奴军。匈奴军的主帅乌伊邪他自然认得,而远远望去却没有看到拓跋风扬,不知为何,他心跳得厉害,腰腹隐隐酸痛,总有些不详的预感。
同样骑马守在他身后的拓跋轩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忍不住附到他耳边轻声唤道:“王爷……”
拓跋日轩很想将手撑在自己的腰上,但是如今他在这万众瞩目之下,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他压下了所有的不安,面上一片萧杀之气,他已领军除了城门,不管如何都只能前行!手中的弯刀一挥,万军齐上,瞬间便与匈奴军厮杀成了一片!
116
两军交战,皆是知己知彼的老对手,旗鼓相当,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鲜卑军渐渐显露败迹,隐隐有些不敌,按照原本的计划拓跋日轩应当开始往西边峡谷而去。
“王爷……情形似乎不对……”拓跋轩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心跳得厉害,看向拓跋日轩挤压在盔甲下的巨腹,满目忧愁。
拓跋日轩手中的弯刀早已沾满鲜血,殷红的红血顺着刀身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配着拓跋日轩此刻扭曲的面容更显狰狞。他的腰腹坠痛得厉害,肚子一阵一阵地发硬,那腹上的肌rou仿佛被石化了一般叫他动弹不得,若不是凭着意志硬撑着,他怕是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