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
蒋母突然状若癫狂:“你给我闭嘴!都给我闭嘴!把她抱走,哭哭哭!丧门星一出生就克死父亲!”
“你说什么?什么叫克死父亲?”蒋父出声问道。
“蒋林死了!”蒋母悲声喊道,“他被人杀了!杀了啊!”
小婴儿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停止了哭泣。
陈芦挣扎着要起身,蒋非赶紧上去抱起孩子顺便扶她一把。
“妈你说蒋林怎么了,他怎么可能……”她脸上的泪止不住滑落下来,“昨天,昨天小非还说他今天就回来了,假的,假的对不对……”
蒋母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恨声道:“陈芦我告诉你,你没本事生出男孩,也别妄想蒋家的一毛钱,蒋林死了,你也给我滚!!!”她居高临下指着沙发上的陈芦,“别再让我看见你!丧门星!”
蒋母踉跄出门,蒋父赶紧追在后边走了。
大雨不停,屋外隐约传来急救车的声音。
陈芦两眼盯着地面,头不住地摇。
“假的,假的……”
蒋非永远不会忘记,陈芦被抬上急救车时的神情。
她拉着他的手,笑着问他。
“小非,你哥快到家了吧?”
片刻时间,活生生的一个人就疯掉了。
这句话贯穿在陈芦所有浑浑噩噩的日子里。
卸妆间隙,叶茗翻着手里的剧本,陈芦Jing神出问题后正常的台词不多,大都是情绪激烈时的胡言乱语。
失去丈夫又生了婆家不满意的女儿,遭遇冷眼对待。犯病时六亲不认,清醒时她把自己封闭在一个黑暗的世界里,除了杉杉,蒋家的人包括蒋非在内她都害怕接触。
叶茗换回常服走出片场去找自己的车。她给袁蓓放了个小长假,与林畅去国外玩了。
叶茗自小吃惯苦,除了有时候开车不方便,身边有没有人照顾其实也不差。
天色蒙蒙亮,剧组的人皆是拖着身体昏昏欲睡赶回附近休息的酒店,片场离叶茗家比较近,她没住酒店,开车准备回去。
要开车门时,手被轻轻按住,叶茗被迫牵着走了几步,开口道:“放开我,我要回家睡觉。”
说完便打了个哈欠。
谢铮脚步不停:“你看你困成什么样了,还敢开车?我送你。”
叶茗一边走一边困得睁不开眼,若不是被谢铮牵着,这会儿可能已经躺地上睡着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车,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时天色已然大亮了,谢铮抱着她正在上楼梯。
她恍惚记起第一次躺在他怀里的场景,她喝的烂醉,胃痛难当。还有上一次,她后脑受伤,意识昏沉。张开眼,便是躺在他结实温暖的怀抱里。
每一次在她危急的时刻,他给予的都是满满的安全感。叶茗这辈子第一次从一个男人身上找回自己需要被人保护的感觉。
谢铮低头见她醒了,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笑道:“看得我都害羞了。”
叶茗眨巴几下眼皮,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去哪啊?我要回家睡觉。”
“你家的路我突然记不起来了,正好我要回来拿东西,先在这睡吧,离片场比你家近。”
叶茗挣开他下地,用怀疑的眼神看他。
谢铮挑挑眉,说道:“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叶茗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身处的地方原来是谢铮的酒吧。
时隔两个月,这里的陈设风格瞬间勾起了她的回忆。
她故意要遗忘掉的东西全都蜂拥而至。
周承与陈灵卿卿我我喂蛋糕的场景,像是设置了无限循环,一遍遍在她脑内反复播放。
叶茗闭上眼狠狠咬着唇角,直至嘴中尝到血腥味。
连日来与谢铮之间的那种气氛,此时此刻她才彻底堪破。
她为什么这么轻易又动了心?
单凭谢铮对她的关怀照顾,还是他那一句句的喜欢?
感情有什么好的?男人有什么好的?她就这么离不开?!
是被恶心的还没够,还是太贱?!
谢铮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刚想问怎么了,叶茗把他一把推开,踉跄着跑出了酒吧。
外面下起蒙蒙细雨,叶茗漫无目的走在清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如同一具丧失了灵魂的尸体。
在医院,在片场她对待谢铮的种种,此时想起来像是被下了降头,明明知道那是不知底的深渊,却依旧不怕死地往下跳。
不爱便不会受伤,不沦陷便不会迷失。
这两句话是中叶茗最喜欢的词,在和周承撕破脸后,把它一字一字写在纸上,写了无数遍,如今想来,简直是笑掉大牙。
雨滴落在脸上,叶茗自己都分不清脸颊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浑浑噩噩走回住的地方,在小区门口被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拦住了。
孕妇见到她伞都扔了,小跑过来抱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