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住他了,他才连回短信的时间都没有。
夏凉吸了吸鼻子,陪伴家人是很重要的。
所以他不联系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么想着,她终于又撑过了一天。
回到了新城,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凑在一起,夏凉为了不扫大家的兴,也装出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
只是心里有时候会突然一阵难以抑制的难过和恐慌,每当那时候,她就独自跑去小阁楼,抱着小时候的小木马哭一会儿。
这短短的半个月,夏凉哭完了十七年来没流过的所有眼泪。
她头一回发现,眼泪真的是个好东西。
不管有心里多难过多憋屈,只要狠狠的哭一场,似乎就又有了撑下去的力量了。
从一开始的哭一场撑一天,到后来,哭一场她能撑两天呢。
这也算是进步吧,夏凉自嘲的想着,用冰了的勺子敷着眼睛,不想被妈妈看出端倪。
除夕当晚,全家人开开心心的吃完年夜饭,夏凉和江姜石头剪子布,她输了,要出去放鞭炮。
往年她都会想尽办法耍赖逃脱,但今年她却利索的跑了出去。
家里的气氛太好,可周围越热闹,她心底就越凉。
反倒是冰天雪地的室外,让她更舒服些。
夏凉小心翼翼的点着炮捻子,转身跑开,听着鞭炮噼噼啪啪的炸开,在浓郁的□□味中,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原本,她计划着春节要跟盛风一起放烟花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送上!终于赶上啦!
第65章
北方的冬夜太冷, 夏凉的眼泪刚从眼眶里涌出来就瞬间没了温度, 凉的像冰似的滑过脸颊,留下一阵新纸划破手指一般的刺痛。
这疼痛让夏凉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那些甜蜜的过往,仿佛就在昨天,可就算她能清晰的记起盛风在她耳垂上轻轻啃噬的力度, 他也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夏凉抹了一把脸,触手干涩,眼泪已经被风吹干了。她吸了吸鼻子, 转身准备回屋里去。
在外面呆太久, 妈妈会担心。
夏凉还没进屋,江姜举着她的手机跑了出来:“姑nainai,你干嘛呢?半天不进来,你的电话响了好久啦!”
夏凉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一长串不认识的号码, 格式很怪异, 看起来,似乎不是国内的号码。
不是国内的?
夏凉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什么,一把从江姜手中夺过手机。
她动作太急,指甲狠狠卡在手机边缘, 夏从霜带她做的喜庆的红色新年美甲瞬间就断了。鲜红的血沿着断裂的指甲边缘流了出来,疼的夏凉脸都皱了起来。
江姜吓了一跳,忙去抓她的手:“哎呀你干嘛呀!都流血了,快点来包扎一下, 把断了的指甲剪掉!”
夏凉咬牙忍住疼,摆摆手,颤抖着去按接听键。
然而几乎与她按键的动作同时,电话屏幕暗了下去。
对方挂了电话。
夏凉咬着嘴唇,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一滴眼泪啪嗒落在了屏幕上,眼前模糊一片。
江姜被她的模样吓到,踌躇了一下,转身哒哒哒的跑进屋,去给夏凉找创口贴。
随着江姜走开,一阵冷风吹来,夏凉一个激灵,使劲儿的眨眨眼睛,勉强看清屏幕,按下方才那个号码,拨了回去。
嘟嘟嘟的等待音仿佛响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对面始终没有接听。夏凉的心仿佛正随着那声音,一点点的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她咬着唇强忍住大声哭泣的冲动,内心不断地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出来点这个鞭炮,点完了鞭炮为什么不赶紧回去。
“sorry,the number you……”
机械的提示音响起,夏凉再撑不住,膝盖一软,跪跌在了地上。
她捂着脸,哭的绝望又压抑。
江姜拿着创可贴走出来,看见她这副模样,吓得六神无主,手忙脚乱的扑过去,要扶她起来。
“姑nainai,你到底怎么了啊,这么冷的天!这地上多凉啊!你这样会冻坏的!”
夏凉浑身无力,扑进江姜怀里只是哭着不说话。
江姜急的也红了眼眶,然而问什么夏凉也不肯说,她除了陪着哭也没别的办法。
两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在冰天雪地的冬夜里抱头痛哭,十几分钟过去,江姜帮夏凉胡乱的擦着脸,哑着嗓子劝慰:“我们进屋吧?好不好?你这样会冻坏的呀!”
夏凉摇摇头,声音也是哑的:“这样怎么进去?被大人们看到肯定要问的……”
江姜抿着唇想了想,说:“那我们去电话亭待一会儿吧,等眼睛不那么红了再回去,这里风太大了呀,我都被吹透了。”
她说着,搓了搓冻得麻掉的肩膀。
电话亭?
夏凉看着不远处的电话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