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盛高远是认识的。盛高远看见耿让,忙让司机停下车,笑着跟耿让打招呼。
简单的寒暄之后,盛高远看着门锁,板起了脸:“盛风这孩子,怎么能不让朋友进门呢!”
说着,他随手打开了门。
这时,他才像刚刚发现夏凉的存在似的,笑着冲耿让说:“小让啊,这是你的女朋友?”
耿让忙摆手:“不是的叔叔,这是小风的同学,专程来看他的。”
盛高远挑眉,上下打量了夏凉一番,竟然连招呼都没跟夏凉打,又继续跟耿让说话去了。
耿让有些尴尬,又不好打断长辈说话,只好给夏凉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跟着盛高远进了院子。
盛风在电子锁的屏幕上,清晰的看见了盛高远区别对待耿让和夏凉的嘴脸。他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在盛高远热情的邀请耿让进门的同时,从里面拉开了客厅的大门。
虽然是白天,但豪宅内所有的窗户都拉着遮光帘,没有开灯,光线昏暗的像是个陈旧的古堡。
盛高远站在门口,脸立刻黑了下来,他咬了咬牙,似乎是想发火,但是瞟了一眼耿让,又忍住了话头。
“盛风你这孩子真是不像话!小让来了,怎么不让人家进门呢?”盛高远说着,推了盛风肩膀一下:“杵在那儿干嘛?还不赶紧招待客人?”
夏凉冷眼看着盛高远对待盛风的态度,有些疑惑。
别人的儿子是“小让”,自己的儿子就直呼其名?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父母,直接叫她大名一般都是在犯了错的情况下……
夏凉蹙眉,看向盛风,他瘦了很多,灰黑色的T恤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单薄憔悴了许多。眼神也比以前更沉了,幽深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从开了门,他自始至终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一点余光都没分给夏凉和耿让。
这对父子的气氛不对,耿让自然也感觉到了。
他们这种二世祖,一般都不怎么受长辈待见,他在家跟自己的父亲从来也是好好说不了三句话。
但盛风不一样,盛风孝顺懂事,学习成绩好,不挥霍不惹事,简直就是二世祖中的清流。
为什么他的父亲对他,似乎比其他的父子关系还要差呢?
盛高远见盛风半晌也不吱声,再也憋不住火,也顾不上耿让还在旁边了,他抬腿就朝盛风膝盖上狠狠踢了一脚。
坚硬的皮鞋踢在脆弱的膝盖上,光是想想,夏凉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盛风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未变,冷冷的听着盛高远咆哮。
“盛风你聋了吗?老子叫你让开你没听见?堵在门口装神弄鬼你是不是有病?!”
盛风听见最后一句话,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微微挑眉,扬起下巴,俯视比他矮几公分的盛高远:“有没有病,你不知道吗?说不定,遗传呢。”
盛高远气的整张脸红成了猪肝色,他伸出手指点了点盛风,耿让见气氛不对,赶紧拦住了盛高远,拉着他从盛风身边硬挤进了客厅。
夏凉也趁势蹿了进去,小心的蹲下身检查盛风的膝盖。
盛风垂眸,看着夏凉蹲在他脚边,动作轻柔的帮他卷起家居裤的裤腿,露出青紫一片的膝盖。
夏凉看着那一大片青紫,眼睛立刻又红了,她仰起头,泪汪汪的看着盛风,满眼都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风哥哥,疼吗?”
盛风长长呼出一口气,拉起夏凉的手,拽着她走出了客厅的大门,步伐极快的冲出了院子。
走上了外面的小路,夏凉才发现盛风是赤着脚的。
好在这里是高档别墅区,地面光洁无异物,但她还是极小心的帮他看着路,生怕他踩到什么尖利的东西扎破了脚。
盛风发泄似的走的飞快,直到走出很远的距离,他才停住了脚步。
穿着小高跟鞋的夏凉跟的有些吃力,站定之后忍不住晃了晃脚。
盛风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他终于开口:“怎么来的?”
夏凉咬了咬唇,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坐飞机……”
“别装傻。”盛风语气又冷又严厉,夏凉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脚本就酸,这一步没退稳,直接向后摔了过去。
盛风眼疾手快的搂住她的腰,把她扶了回来。
但她落脚的时候有些慌乱,尖细的鞋跟直接踩在了盛风□□的脚趾上。
盛风疼的脸都白了,一声痛呼被他咬紧牙关闷在喉咙里,听起来就像某种困兽的闷叫。
夏凉立刻慌张的蹲下去看他的脚。
她的手刚接触到盛风的脚,他就忍着痛退开了。
他的脚趾都被夏凉的高跟鞋踩破了皮,夏凉一阵心疼:“你别躲啊,我有创可贴,你这个要包一下的!”
盛风抿抿唇,冲夏凉伸出手,说:“给我,我自己来。”
夏凉翻包的手一顿,抬起一双泪眼,委屈巴巴的看向盛风,颤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