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一盒专辑磁带从床底下找了出来,小心翼翼放在口袋里。她要去陆家找陆頫。
临出门时她想起那块手表,便从枕头底下把手表拿出来,戴在手上,这才心满意足地出门去。
出人意料的是,陆家大门虽然敞开着,但却无人在家。
木子想着可能是黎姨和陆頫应该是有事出门了,但应该没走远,所以没锁门。她熟练地换鞋进了客厅,打算在客厅里等着他们回来。
三井原本趴在客厅里睡觉,没等木子进门,远远瞧见木子在玄关换鞋时,就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向木子奔去。
三井在,木子就不觉得无聊。她带着三井走到沙发格子里,随意靠着沙发找了块位置,坐在了地毯上,手里也不停歇,上下给狗顺毛。
“我发现你最近长胖了不少啊,一定是冬天到了,你犯懒了是不是?”木子一边扒拉着三井肚子下边有些打结的黄白相杂的毛,一边指着它的鼻子教训他。
三井呜咽两声,仰着头要去舔木子的手指,眼睛水汪汪的,似乎有些委屈。
木子把手收回来,不让它得逞:“哟,你还学会撒娇了是吧?”
她摸着三井的头,正要蹭它的脸,耳旁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的清脆“哒哒”声。
声音是从玄关柜子那个方向传来的,她抬头去看,发现眼前的人既不是黎姨,也不是她等的陆頫,入她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容。
陌生女人原本弓腰在换拖鞋,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偶然一瞥,便与木子四目相对。
空气里沉凝了几秒。
“你是谁啊?”木子先问。
那个女人没回答,慢慢走进房间里,眼睛扫过客厅四周,应该是在找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她眼睛溜过一圈,最后在木子和她手边的三井身上落定下来。
但她看木子的眼神并不认真,似乎天生带着不屑,反而对三井的关注更多些。
忽然,她开口了:“你先说说你是谁?据我所知,这里似乎不住你这号人,请问你擅自跑进别人家有先问过主人的意思吗?”
她说话的语气咄咄逼人,木子青涩,饶是在学校与人口头争辩过,但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语塞,好久才想起来为自己辩驳。
但想了一会儿,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能反驳的,她的确也没有经过陆頫的允许就进了客厅,顿时气势便弱了下去。
“我叫叶明木子,是上铺水果店老板的女儿,跟这家人很熟的,不是什么坏人。”她只能干干地介绍自己。
那个女人在听到她的名字那一刻陡然将一对柳叶眉深蹙,但还没等木子仔细揣摩她这表情的意思,倏尔间她又舒缓开,温柔地笑着点头,似乎是心底明白了什么。
女人开始打量她。
这边的木子为她的笑心下觉得有些震撼。
南方水土养人,木子在南方待的时间长了,知道好看的皮囊并不罕见。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同,她的美不能称之为常人口中谈到的那种小家碧玉式的养眼,如果哪天在街上,众人簇拥前行,她必然会是最灼眼的那一个。
她的五官隐约有些像个人,可是木子一时也想不起来。
大概是跟哪位明星有几分相像吧。
木子察觉自己的气势又降低不少,她心中没了底气,有些无措,只能化解尴尬地摸着旁边的三井。
“你叫木子是吧?我知道,陆頫在我跟前提起过你。”她说着,渐渐走近。
她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长款昵子大衣,衣服修身,显得她身材窈窕。
她步履轻盈,几步路被她踩得犹如踩在莲花上,很有风韵。
她在木子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木子感到压力倍增,但好歹还能稳住心神,对她说:“你还没有说你是谁。”
“陆頫没跟你说过吗?”她又把眉蹙上了,有些娇矜地微微嘟起了嘴,“我可是他女朋友啊。”
木子当即顿在了原地,手里的动作也停了。
“前阵子我一直待在国外,前几天才回国,所以才从北京飞到这边来看他。喏,那条狗狗也是我送给他的,拉布拉多犬,很可爱吧。”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三井背上的软毛。
见木子没有吭声,她继续说:“他居然没有跟你说过我啊,可能是以为你知道吧。”
木子把她的话听在耳朵里,明明两人坐得如此近,可她却觉得这个女人在水的另一边说话。女人的声音传播要穿过一堵水墙,到她耳边时声音早已混沌。
她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她如果早就知晓,就不会一次一次为陆頫心动。
她明白了,陆頫对她不是特殊的,对其他人也不特殊。只是他早就有了需要特殊对待的人。
她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可这是她的最后一份尊严,她需要死守着。
她起了身。
那个女人却当作没有看见她的异样,指了指厨房,问:“你是陆頫的朋友吧,想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