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姑娘家,肯定是吃不消的。下一个。”
“管家,你别看我这样,我力气可是很大的。”姑娘不依不饶,
奈何管家根本不听她说话,后面的人又多,直接把她挤出队伍了。
尚武也没有被那管家选上,管家给的理由是,“不卑不亢,不像杂役,像个大爷。”
钱亦心本以为以尚武的条件,当个杂役还是搓搓有余的,没想到人家根本看不上。
她深深地感觉到,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绝望。
这样也不是办法。
她悄悄地将荷包里的小盒子拿出来,里面装的东西,质地很像脂粉,但又是灰扑扑的颜色。她扣了一小坨下来,放在手上搓了个均匀,就往脸上和脖子上糊,连手背上也没放过。
好在她留了个心眼,临走前拿了一些乔装用的东西。
这黑色的脂粉一抹上,钱亦心的肤色立马变黑了。她今天穿的是深褐色的衣裳,这样一看还真的很像是做惯农活的农家女儿。
队伍排到钱亦心这,管家一看,是个干活儿的人。再者她身后也没几个人了,还差最后一名去厨房帮工的,就她了吧。
钱亦心送了一口气,好在她被选上了。
她跟着管家,进了杨府的内院。
这管家姓张,长得一副管家应该有的模样。
张管家在后院里,给这些新募来的杂役安排差事。
钱亦心当听到她被分到厨房时,有些绝望了。
好事不是成双的。
她又不是太悲观的人,明天的事谁知道呢?说不定厨房也是有线索的。
张管家派了个杂役将她送到厨房,那人和厨娘打了个招呼就走了。钱亦心站在厨房的门口,一时之间竟不知干嘛,就那么干巴巴地站着。
这厨房,比她在大阿山的小木屋还大。厨娘和帮厨的丫鬟,加起来得有十几个人。
“那个新来的,你傻站在门口干嘛,没看到忙到鸡飞狗跳了吗,还不来帮忙,”说话的应该是管事的,“去,把院儿里的柴给劈了。”
劈柴这种粗活,她在山里也经常做,只是从来没看大过这堆成小山的柴堆儿。忙活了一下午,手被磨起了水泡就不提了,还没出过这小院儿一步。那些个厨娘没少把粗活丢给她。钱亦心一边劈柴,一边暗暗指责自己太过乐观。
她一边叹气,一边继续劈柴。
好不容易熬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这些厨娘们,都在有一搭没一搭聊这生活琐事,只她一个落了个单。她只好默默地吃饭。
钱亦心还真是饿了,今晚的饭吃起来特别的香。这厨娘做的饭,比外面的酒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她连续吃了两碗饭。
真香。
“我说啊,这老爷这回要请上百桌的酒席,就给我们厨房添一个人手?也太小气了吧!”这说话的,大家都称她为吴大嫂,在这员外府也做事好几年了,说话也不避讳。
曾大娘说道,“你可别乱说,老爷宅心仁厚,从不亏待我们这些下人。只是约莫两个月前,赵捕头受了重伤,有个厨娘做饭时居然将韭菜这种发物当做配菜,加在了菜品之中,害得赵捕头又多病了几日。赵捕头向来是老爷的左膀右臂,老爷气得将那些人撵了出去。再挑选新的厨娘就更严格了。我听张管家说,这次都是募的短工,宴席一散,他们就要出府了。”
钱亦心一听,原来赵康平受过重伤。她装作恭敬的样子,换了一副语调,“两位姐姐,我早听闻赵捕头的风采,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又怎么会受伤呢?”
“新来的,管你什么事?”吴大嫂根本不吃这套,一个新来的,劈了一下午柴都没劈完。要是等着用,整个太守府连饭都吃不上。人没什么用,饭还吃得多。还敢打听赵捕头的事,胆子也忒大了。
钱亦心初来乍到,总不好再问,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她有觉得有些尴尬,从来只有她骂人,没有人骂她的。这莫名其妙就被一个陌生的大娘一通说道,她心头起了一团无名火。她现在只想点了这老大娘的xue,再喂她几颗哑药吃一吃。
“好了,新来的不过是好奇,”曾大娘作为厨房管事的,说话向来和气,“赵捕头乃是蜀州府总捕头,办案受伤也是常有的,那次赵捕头被伤得走路都不利索了。”
唐麟之死果然和赵康平脱不了干系。能得到这个消息,这厨房就不算白来。
“对了,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也不好总是叫你新来的,”这曾大娘又继续说道。
“我叫钱多多,”钱亦心胡诌道。
“呵,你爹还真是贪财呢,给自己女儿取个这名儿,”这吴大嫂好像成心和她过不去。
钱亦心不理她,这吴大嫂说了两句后,见她不搭腔,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也不说了。
半夜,钱亦心坐在灶炉边上。她实在是快顶不住了,这厨房里的大娘们,都是些油子,欺负她新来的,这守夜的活也甩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