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知下官有什么能帮到侯爷的?”
“杨大人啊,”叶行之一笑,将杨易文扶了起来。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语气带着些赞赏,“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只要你把这税收的漏缺圆了回去,好让我回去交差啊。”
谁知道杨易文又跪了下去,“侯爷明鉴呐,蜀州税收少了,实在是因为今年收成不好啊!”
叶行之一听这话,刚才的风度全部不见了。他指着杨易文,将一个纨绔子弟应有的无赖气质演绎得恰到好处,脸上还挂着痞痞的笑,“我管你那么多!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了。给你一个月的期限,这事儿要是没个说法,那就是你贪污了!”
说罢,他冲着钱亦心招手。
钱亦心不明所以,走了过去。谁知道叶行之一把搂过她的肩,带着她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知府衙门。
两人上了马车。
车厢中,一阵尴尬的气氛。
钱亦心脸有些发烫,刚才叶行之的举动,着实太过于亲密。他是想塑造出一个浪荡公子的形象,这点她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她有些怪自己,男女授受不亲,怎地自己就顺从地配合他了呢?
好歹也应该挣扎一番。至少,可以扎他两针吧!
女儿家心思,叶行之怎么会懂。只觉得她今儿的神情,不太自然。
他问道,“怎么了?”
“你来蜀州是为了税收之事?”钱亦心也不看他,只盯着自己的脚。成功地将话题转移了,“又怎么将这事告诉给杨易文知道?”
“与其让他们胡乱猜测,倒不如我自己说出来的好,”叶行之接着说,“变被动为主动。”
“税收应是布政使袁子野在管吧,”钱亦心说道,“何不从他入手?”
叶行之朝着钱亦心的脑门一弹。她吃痛,捂着额头,语调拔高了不少,“你干嘛!”
小侯爷挪了挪位置,坐在了钱亦心的旁边。瞧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笑出了声,“怎地变笨了?要是布政司这么容易进,我早就收拾收拾回都城了。”
“告诉杨易文的目的,不过是要他传个话而已。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他们有动作,一定会露出破绽。”
钱亦心不应他。
叶行之想拨开她的手,她不依。他无奈地说,“让我瞧瞧。”
钱亦心敌不过他,只好放手。眼睛却盯着他,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小侯爷,果真是个浪荡子。若是按着她的一贯作风,非得整一整他不可。可是又一想,叶行之带着她出出进进,确实也帮了她不少。若是整了他,她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只得作罢。
此等逢场作戏之事,她实在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由着他去。
额头只是有点红,没什么事。叶行之便笑她,“自己还是大夫,还怕痛?”
这人是不是傻子?
叶行之见她不搭话,只好坐了回去。
这位钱姑娘,他是越看越喜欢。
甲子赶着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城东的一处宅子。
钱亦心径直下车,进了别院。叶行之看着她走远了,本想叫住她,但又想马上又会再见面,也就随她去了。
这处宅子是叶行之安排的,他住住宅,将钱亦心一行人安排在了别院。
她刚进大门,尚武就迎了出来,“大小姐,怎么样?”
尚武向来不会看脸色。顶着一张好看的皮相,旁人总以为他是个聪慧的人。事实上,不提也罢,白瞎了那张脸了。
钱亦心不想搭理他。走到凉亭,坐了到了唐嘉玉的对面。
尚武还想说些什么,只好跟在她后头。
唐嘉玉倒了一杯茶,送到钱亦心面前。
钱亦心一闻,上好的雨前龙井,“这样的好茶,哪里得的?”
“侯爷给的啊,”唐嘉玉说道,又将一碟糕点往前挪了挪,“这是今早叶小姐送来的,可好吃了呢。”
最近唐嘉玉倒是老实了很多。她和李通之前擅自离开客栈,就碰上了那群杀手。唐嘉玉还没恢复内力,又带着李通这个拖油瓶,幸亏甲子及时带人去救,不然这两个草包早就归了西。
从那以后,她二人倒是对钱亦心言听计从。
或许,叶行之才是她言听计从的对象。
钱亦心拿起一块绿豆糕,一口吃下去,甜甜糯糯的。
尚武道,“大小姐,您跟着小侯爷去了知府,有什么收获么?”
收获?
钱亦心这才拿正眼看他,“什么都没有。”还白白让人占了便宜去,她心里这个憋闷啊。
“大小姐,此话怎讲?”尚武又问道。
长叹一口气,钱亦心说道,“叶行之是为着税收去的,这趟基本没收获。”
她站起来,望着这一池红鱼,自由自在的,真好。而他们此刻,却深陷囫囵,死疙瘩无解,“凡事要靠自己,不要指望他人。”
“钱姑娘就如此不信任我?”是叶行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