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风的,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出了手,掷过去的短刀却出师不利,那小妮子还是个能打的,七八个杀手,硬是被她缠的脱不开身,到了折在她手上一个,被成斐逮住空子杀了一个,用的还是自己家的刀。
打斗纠缠时,一匹马突然鸣将进来,冲散了人,杀手们还没反应过来,成斐已然将苏阆拉上马,搭起了箭。几人已然被折腾的气喘吁吁心神不定,方才打杀亦废了许多时间,见状不妙,只好撤回来待命。
戚覃只听着他说都觉得丢人。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败了便是败了,莫和本侯说理,该怎么罚,你自己掂量着办。”
申平伯低垂的脸上肌rou微微一颤,慌忙应了。
房中缓缓沉寂下来,昏黄灯光下隐约可见戚覃高耸眉骨上的Yin鸷神色,申平伯抬头,喉结动了动,又道:“侯爷,还有一事。”
戚覃瞥了他一眼。
申平伯声音复低了几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下官想着,还是应告知侯爷一声。”
戚覃皱了皱眉,口中不耐烦的吐出两个字:“啰嗦。”
“是是,”申平伯将手收到袖中,“他们回来时,落了一把刀在那里,敢问侯爷带人搜山时…可有寻到?”
戚覃刷的睁开眼。
申平伯觑着他的神色,忙补上几句:“没寻到也无妨,便是落到别人手中,也断找不着什么踪迹。”
上首的人将手搭在案上,不疾不徐道:“这几年的我们的人真是越发不济了。”
秋狝时发难看似不妥,实则是个很好的时机,圣驾前混入刺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放在皇帝身上,而不会去担心一个才及第任职的翰林,这个机会浪费了,不知道下次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且彼时他能成长成什么样子,还未可知。
申平伯听出他话中杀意,额头上登时渗出一层chao气,起身而立:“侯爷放心,下官会派人处理掉他们。”
戚覃眉心纹路渐深,淡淡嗯了一声,将手边茶水一饮而尽,道:“天色已晚,你回吧。”
. . .
苏阆一夜好眠,第二日起身时已然晨光大盛。
回廊拐角中依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小丫鬟们经过那里,瞅一眼,再抬脸看看苏阆,皆嘿然一笑,端着手里物什轻手轻脚走开了,看的苏阆毛骨悚然。
她惺忪着眼睛走近一瞧,神色跳了跳。
阑干角里平整的青石板上两只团绒绒的白球正纠缠在一起,滚来滚去,滚去滚来。
鹦鹉扬着嫩黄的小嘴,不时跳过去啄阿桃毛绒绒的耳朵,阿桃呲着牙扑将过去,两只rou爪搂住它扑腾的雪白翅子,把鹦鹉压在身下,伸嘴去咬它的脖子,却不见使劲儿,不多时便被压着的鸟儿反扑在地,爪翅互斗,不亦乐乎。
…这两个命里相克的家伙是怎么玩到一块儿去的。
诡异。
苏阆摇摇头,欲下台阶时,又看见了丫头们朝自己这里投过来的意味不明的笑。
什么毛病。
院中一阵穿堂风吹过,激的她打了个喷嚏,不知为何脑海中冷不丁蹦出和成斐初见的那一幕来,眼皮子突突一蹦。
这些小妮子,怕不是在影射什么罢。
苏阆心中默默,径直往吃饭的地儿去了,才走到半路,荞荞却半道迎上来,冲她道:“小姐,卫公子来了,正寻你呢。”
苏阆打了个哈欠:“好,跟人说教他到饭桌前等我。”
早就过了上朝的时间,苏嵃老爷子却不知去了何处,苏阆到房门前时,只能听见屋子里苏二和卫凌两个人的声音。
她正待推门进去,门缝里突然传出苏二的一声笑。
怕不是卫凌兄又在他跟前出了什么丑,她还是先不要进去的好。
苏阆好心的想着,仁慈的撤回抵在门前的手,肃然的将耳朵凑了过去。
苏二这货完全不知收敛:“那么大一只雁,怎么就剩这么点儿了?你别是没忍住烤着吃了罢?”
卫凌声调忿然不平:“我那晚回林子里寻的时候地上就剩了这些,鸟早就跑没影儿了,”他顿了顿,声音闷闷的,“还顺走了本公子的一支箭。”
苏二不厚道的笑声何其扎耳。
“你还笑,我揍你信不信?”
苏二显见得是忍了忍,口吻中略含了些同情:“不不小卫,你虽没有大雁可以送了,但是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来,也是很别致。”
卫凌冷哼一声:“我早晚会再猎一对儿给阿棠,一公一母凑个齐全,你等着瞧。”
门外站着偷听的苏阆和荞荞闻得此言,皆愣了愣。
半晌,荞荞悄摸凑到苏阆耳边,话里行间都带着惑然的小弯儿:“小姐,刚刚卫公子说,要送你一对大雁?”
苏阆“啊”了一声:“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荞荞凝神片刻,突然捂住半张的嘴:“小姐,你这几天简直迎来人生的又一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