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认真地念了一段感谢词。下面笑成一片,也算是一个萌点。
然后是姜辛的台湾女老板和那个被称为贵宾的音乐家伴郎。
音乐家伴郎叫大卫,欧洲移民,傻帅傻帅的,手里捏着一大叠纸,跟大家展示说:“我听他们说让我在婚礼上发言,我激动到睡不着。所以我花了一晚上时间,写了这么多内容。可彩排的时候,他们看到我发言稿的厚度以后,慎重做了个决定——他们决定不让我发言了。我不甘心,就跟他们商量,我可不可以用中文发言?谢天谢地他们同意了,因为他们知道,我会的中文非常少。用中国话说,加在一起只有‘三句半’。”
下面有人鼓掌,他清清嗓子说:“我还没开始说呢。”
大家笑。
于是,大卫用荒腔走板的中文说:“新郎很帅,但是我单身。中国姑娘,我爱你们。”
韩子夜她们嘘声一片:“没门。”
新娘开始抛捧花。
姜辛这个二货,跟韩子夜两只手比了两个二。那意思是,第二次,两点钟方向。
果然,新娘第一次背对着站好的单身女宾客,往左抛,大家一拥而上。结果姜辛收回手,往右边两点钟的方向抛了出去。
韩子夜飞起身接住。
她炫耀般举起手上粉白的花束。这是幸运的象征,接到捧花的人,会沾上新娘的喜气,很快结婚。
下面的宾客一起叫好。
韩子夜在台下找寻麦洛的身影。他正站在姜妈身边,跟她四目相对。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但他的眼睛很深很深。韩子夜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样的情绪。
接下来,是新郎抛新娘的袜带。
按惯例,新郎要在新娘裙底摸到袜带,把它拉出来,扔给下面的单身男宾客。
新郎摸的时候,姜辛瞪了他一眼,台下心照不宣哄笑。因为新郎拉成了小内内。
结果,大卫得到了那条袜带。
于是来宾把韩子夜和大卫凑成一对起哄。
其实这只是一种风俗,但姜妈却急眼了,对麦洛说:“小麦,你别陪我傻站着了,快点,去把子夜抢过来。”
麦洛低头笑:“没事,子夜不喜欢他。”
“唉,你们还是太年轻。”姜妈捏着指甲盖说,“女人的心,很容易变的。喜欢不喜欢,在女人挑男人的标准里,只占很小一部分。”
麦洛若有所思扭头,新郎新娘切完蛋糕,好多人在外面玩起了冷烟花。
他仍是陪着姜妈站到最后,把宾客一个个送走。
最后只剩下韩子夜和几个人围着一个玩具玩游戏。
一块蛋糕放在中间的板子上,两边是两个卡通造型,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脸的部分被挖成个洞。
韩子夜把下巴搁在女孩那边,大卫把下巴搁在男孩那边,同时按手里的按钮。谁按得快,蛋糕就往对方的脸那边挪。
最后,那块蛋糕,正正扣在大卫的脸上。
韩子夜欢呼一声跳了起来。
姜辛走过去,把捧花塞进她手里,说:“韩子夜,我自己结婚,还得为你Cao碎了心,我容易么我。”
韩子夜笑嘻嘻的:“你别说你不是故意玩我的。两点钟方向,你当我是接飞盘的狗呢。”
姜辛看人不领情,无奈摇头:“我这不是想万无一失么。我那个上司正伤心呢,幸亏我多了个心眼,让我老公把一个伴郎介绍给她了。”
说着,姜辛起身,淡淡看了她一眼:“韩子夜,你弟弟的事上,我欠你一个人情。只能帮你到这儿了,祝你逼婚成功吧。”她又嫌弃往麦洛的方向瞅了瞅,“路都是自己选的,你可别后悔。”
韩子夜满不在乎冲姜辛摆了摆手。每个人的选择,都有不被人看好的理由。彼此彼此。
她喝了点酒,已经玩开了,对着麦洛使劲招手:“小麦,快过来玩一盘。我就没输过。”
麦洛和姜妈姜爸道了个别,走到韩子夜身边,沉声说:“该回家了。”
韩子夜答应一声,伸手去拿她抢到的捧花,不防备被人掐着胳肢窝举起来。那人一猫腰,韩子夜稳稳当当骑在了他脖子上。
她玩疯了,把捧花举过头顶打着圈晃,高声喊:“我终于呼吸到姚明呼吸的空气啦!”
麦洛走到路边,反手扶住她腰,把她放了下来,进去停车场,把车开了出来。
街上,喧闹偃旗息鼓,多了些夜晚的清冷。韩子夜坐进副驾,渐渐静下来。她把头侧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麦洛看。
不知过了多久,麦洛转头,韩子夜已经睡着。她闭着眼,眼影淡淡的,唇色也淡淡的。她两只手紧紧抱着那束捧花,像个孩子一般。
到了家门口,麦洛下车,绕到副驾,打开车门,把人从车里抱了出来。
韩子夜怔忪睁开眼,抬起一只手臂,紧紧勾住麦洛的脖子。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在他白衬衫上,印下一个清楚的唇印。
进了家门,韩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