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个儿去拿吧。”
剑南道来的信,想来只会是秦红玉了。
沈蔚赶忙去取了信,略一沉yin,最后还是拿回自己院中的书房才拆开。
虽那信是用剑南铁骑的暗语书写,沈蔚在阅毕之后,还是谨慎地将它焚过。
在乍然亮起的火光中,沈蔚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日终于来了。她终于可以活得像个人样。
片刻之后,她怔怔望着那渐渐熄灭的灰烬,唇角却不自知地泛起发苦的笑意。
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便是她无法与杨慎行提及从前的原因。
若六年前她没有负气离京,没有去了剑南铁骑,或许她与他之间,还会有峰回路转的可能。
但这六年的时光,已像无可逆转的沧海桑田。
六年后的她已不能只是沈家二姑娘沈蔚,她是剑南铁骑的沈蔚。
她有她的责任与未竟之事,而她要做的事,恰好是不能与杨慎行有任何牵扯的。
其实杨慎行问她“不嫁何撩”时,她特别难过;他一次又一次追着她问“嫁不嫁”时,她难过得快要疯掉。
可事到如今,她只能这样取舍。这舍虽痛,但她能忍。
自书房出来后,沈蔚本打算先找自家兄长谈谈,却在饭桌上听沈素说,兄长今日在外宴请什么人,要很晚才回家,便只能又临时改了主意。
“阿武,要不要跟我出去强身健体啊?”饭毕一出来,沈蔚便小声对童武道。
童武才要点头,跟在后头出来的沈素就皱着眉啐她:“大半夜的你还带他出去乱跑什么?闲的你,存心折腾人是不是?”
她是做娘的人,童武童绯虽比她的女儿年长几岁,可在她眼中终究还是该娇养的年纪。
沈蔚不以为意地笑笑:“阿姐,习武之人哪能娇气,本就该时常勤勉,我就带他出去跑跑走走,宵禁之前指定回来。”
又转头对童武问道:“跟不跟?”
“大姐姐,我想去的。”童武懂事,知沈素是心疼自己,便拿哀求的眼神瞧着沈素。
沈素拗不过那哀求的小眼神,没好气地挥了挥手:“早些回,小孩子睡不够就长不高的!”
一大一小如蒙恩赦,忙不迭地奔去马厩牵了马就溜。
打马穿城,一路自西向南,出了南城门还一路往外走。
“去哪儿啊?再走就要到范阳啦!”童武扭头冲身后的沈蔚大声道。
沈蔚垂眼冲他笑,也大声回道:“没要去范阳!待会儿你替我办件事,明日我就带你和阿绯妹子去书楼听书!”明日轮到她休沐,这回当真是说话算话了。
童武偷偷翻了个白眼,喃喃自语了几句,大约是在抱怨。她听得模模糊糊,却并不追究,心中顾自暗涌着翻腾的热血与希冀。
秦红玉的来信如引路明灯,叫她终于能清晰确定地知道,自己应当如何走下去,应当做些什么,应当活成什么模样。
她想,若今夜那些故旧同袍再次入梦,她总算能大声对他们讲一句,放心,我会好好活。
那些你们永远不会到达的将来,我替你们去。不管有多难,我都会一步一步,替你们好好的走下去。
又行片刻,远远见有一座大宅,沈蔚即刻勒了缰绳,自个儿先下马立好,才将童武又抱了下来。
她略弯身,抬手指着远处那宅子对童武道:“你去那宅子,就跟人说你找杨参将,记住,是杨参将。”
不明所以的童武见她神色郑重,便点点头:“哦,杨参将。然后呢?”
“待那杨参将出来见你,你便单独只同他一个人讲,就说剑南道的朋友请他明日巳时到书楼喝茶听书。记住了吗?”
“请问,剑南道的朋友,你请他明日巳时在哪家书楼听书?”童武冷静而委婉地指出她的疏漏。
沈蔚一时汗颜,凝噎半晌,才羞愧地吐出三个字:“松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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