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母亲十分地贤惠,不管父亲多晚回来,永远守在门口,为他脱去沾上尘土的大衣,为他拿出干净的拖鞋,桌上备着可口的饭菜,为了避免凉透,母亲会用罩笼给罩上。而我此时已经睡下,有的时候,会借着门缝看到那温情的一幕。
因为遭人陷害,父亲背上一大笔难以承担的巨额债务,他同时兼着好几份工。而母亲意外故去以后,他的债务得益于巨额的赔偿金,自然也免去了坐牢的灾祸。
可是这需要付出代价。
如果咱们得到了保险赔偿,那么我的债务都能偿还干净。并且辉辉的后半生不用愁了。
前提是……
沉默。
我躺在床上,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由门缝里看到的那一切,听到的那一切,仿若卖火柴的小女孩借由火柴看到的幸福幻象,产生出对自己的痛苦。幼小的我,什么也做不出来,只能任由事态的发展。
意料之中,而又意料之外,母亲却提早迎来了她的死亡。本来计划是父亲。
我将头靠在巨大的奢华沙发上,两只胳膊无力地撑在皮质扶手上。孤独感,强烈的孤独感。下沉在我的四周,我被这种感觉仿佛掐住喉咙一般压抑的喘不过气,仿若窒息。
洁白墙面悬挂的瑞士制造的Jing美时钟不出声地走着。
我突然想起了那张白色纸条。
两个小时以后。
红衣女子坐在了我的对面,看得出她Jing心打扮过,小小的嘴唇红的仿佛能够滴血。长长的假睫毛掩饰了她眼小的缺点,露肩的粉色毛衣裙勾勒出她美好诱人的身形,纤细的高跟鞋衬出她的纤细,大波浪的卷发让她充满着十足的女人味,这张脸虽然非常一般,但是今天够味道,我舔了一下干涩的唇边。
伴着轻柔的萨克斯风,拿出两个如同水晶般的高脚杯,我为她倒了上乘的78年产的波尔多葡萄酒,她的笑是巧笑嫣然,可是在我看来,有些熟悉,有些傻气,这是我突然想到的形容词,对,傻气,而且很熟悉。尽管周围是高档环境,她已打扮得毫无缺憾。依然让我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的手向这张仿若戴了一张脂粉面具的脸庞伸了过去……
释放,我知道自己在哭泣。
她睡得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婴儿,我睁开了眼,当然记得前晚的事情,交流不多,可是共枕了几个晚上。
我不想问她的身份背景,我知道自己需要她。
我坐起了身,将衣服一件件地重新穿起。走出了屋子。
☆、第十五章 真相
经过了漫长的假期,一个急促的来电铃声将我从虚拟拉回了现实,公司的业务出了些问题,需要我立即过去进行处理。于是,我匆忙地穿好衣服,连头发的发蜡都没来得及打,就奔向了公司,一直忙到凌晨,疲惫的我才重新回到了带着前夜□□的家。红衣女子已经不见了。
屋里还留存她的香水味道,并留下了一张白色字条,上面用一行规矩的学生字体写着一个地址。
床已经被铺好,我轻轻地抚弄着床面,来自伊人的体温已经不再存在,可是我闻到了来自她的特有味道。
我用力地吮吸了一口。舔了一下嘴角,身上的疲惫有所缓解。
真是一个热情开放的女子,只是凭着第六感有些让我隐隐感到不对劲。
我轻轻扯动着嘴角笑了下,开着车来到了这个地址。她住在一个普通小区,六层的灰色砖楼,位于顶层,没有电梯,幸亏腿长,我三下五除二,迈着长长的腿很快爬到了顶层,然后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正是她,红衣女子,没有了浓妆的她反而更加耐看,我这才发现原来她的皮肤很好,虽然并不是很白,但是如同花瓣一般细嫩,眉宇间有着一种清纯的气质,她着了一件粉色的丝质睡裙。冲我好看地乐了一下,便将我让至房间。充满女孩芬芳的房间。
她给我倒了杯水。便坐在沙发戏谑似的看着我。我被看得有些毛,尽管有数次肌肤之亲,可并未了解她。我只听到自己最后说了声,做个介绍吧。就如同我在进行招聘,重复着那些套话,对着那些求职者发问一般。
不出我所料,单调的名字,单调的工作。直到黑夜的来临。我和她又躺在了一张床上。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柔软的身体。彼此不说话,但是有一种心灵对话的错觉。
她像只小猫蜷缩着,我轻柔地抚弄着她微卷的栗色长发。
开始欣赏起这个属于熟悉的陌生人的房间。然而床边的一支派克钢笔吸引了我的视线,上面刻着一个日期。正是我中考的日子。我大吃一惊,碰倒那个装有派克钢笔的笔筒。
于是,她醒了。
“在看这个吗?”她笑了笑。“我很珍视它。”
“嗯?”我有点好奇。
“我将这只笔借给了我看中的男孩。只是很久没能联系到他。”她的双眼定定地看着我。
我恍然大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世间有万般的缘分,善缘,孽缘,我与她